拜托,你那晚剛殺了為父,還要讓為父請你吃夜宵?
為父“不愿意”……難道不是天經(jīng)地義,理所當(dāng)然的嗎?
現(xiàn)在,你居然還要因為為父“不愿意”……而反過來追究為父的錯?
怪我嘍?!!
饒是馮矩再擅長言巧語,這會兒也被女兒如此清奇的問題給干沉默了。
他張著嘴,喉嚨里像被塞了一團凝固的,呼吸都被堵住了。
他臉色一陣青一陣白,眼神里的慈愛差點就演不下去了。
不是,但凡……但凡有點正常的腦子,也不至于問出如此喪心病狂的問題吧。
這一刻,馮矩終于無比清晰地認(rèn)識到一個可怖的事實——自家女兒,在變成怪物之后,腦子多多少少是有億點點點…大病的。
后者想問題的角度,已經(jīng)脫離人類了。
不對,或許,這孽畜在變成怪物前,腦子就已經(jīng)有點大病了,只是我沒發(fā)現(xiàn)?
因為,她一直演的很好,演的很討人喜歡,演到了我死的那一刻。
馮矩心里哇涼哇涼,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怒,因為,這些都是他從小灌輸教給女兒的。
女兒,馮雨槐顯然被教的很出色,太出色了。
馮矩長吁一口氣,仿佛要將心里憋屈到極致的悶氣全部吐出,臉上的表情欲言又止,充滿了復(fù)雜難言的情緒。
然而,這短暫的沉默,在馮雨槐眼中,卻成了另一種解讀。
“父親……”
馮雨槐揉搓紅線的五指,猛地一顫。
原本正在回收的,變得稀疏的紅線蛛網(wǎng),瞬間全部如同被凍結(jié)的紅色溪流,凝固在半空中。
房間內(nèi)剛剛減弱下去的死亡氣息,如同退潮后再度反撲的巨浪,再次變得濃烈而粘稠。
合成音里的溫度急劇下降,帶著濃濃的失望和被欺騙的憤怒:
“怎么不說話了?果然……還是在騙雨槐嗎?”
馮矩臉色劇變,他腦子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瘋狂運轉(zhuǎn)。
生死之間有大演技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