倆人拗不過她,被雙雙拖到了廣場外,此處已經(jīng)里三層外層的圍滿了人,還時不時發(fā)出驚嘆與夸贊聲,朱菀個子不夠,踮起腳尖也看不見,急得簡直要蹦起來:“什么什么?英姐姐你看見了嗎,我什么也看不見呀!”
朱英嘆了口氣,并指召劍,莫問悄無聲息地落到她腳邊,又伸手一攬,把干著急的朱菀撈過來,倆人“呼”地騰空而起,穩(wěn)穩(wěn)落在旁邊的房頂上。
“不要亂動,別把人家的房瓦踢掉了。”朱英不忘叮囑。
房頂?shù)囊曇白匀缓茫瑥V場中央的馭獸師與靈獸通通一覽無余,朱菀歡呼一聲,抱住朱英使勁撒嬌:“果然英姐姐最好了!”
朱英嫌棄地把人推開,嘴角卻噙著笑:“別把糖粘我衣服上?!庇謴姆宽斕氯ィ瑳_宋渡雪伸出手:“大公子,要不要上來?”
宋渡雪雙手抱在胸前,揚起下巴,高傲道:“不要,靈獸表演有什——”
朱英懶得聽他廢話,直接捉住手腕往身前一拽,莫問宛若一道黑影閃過,還缺德地在他背上推了一把,宋渡雪壓根沒反應(yīng)過來,就被朱英攬著腰飛到了天上,身后獨屬于女子的柔軟觸感一觸即分,等他回過神來,腳已經(jīng)踩在了瓦片上。
朱英把劍收回儲物袋中,聳聳肩耍流氓道:“好了,你已經(jīng)上來了,不得不看一看靈獸表演有什么好看了?!?/p>
“……”
如果有人此時掀起他的面紗,就會發(fā)現(xiàn)宋大公子這會兒的表情簡直可以用五光十色來形容,的確是比靈獸表演精彩多了。
宋渡雪只感覺一股滾燙的熱氣直從脖頸蔓延到耳根,燒得他舌頭都打了結(jié),分明氣得心跳加速只想罵人,卻好半天都沒吐出一個全乎字來,結(jié)果能和七百歲元嬰侃侃而談的人陰溝里翻船,徹底變了啞巴。
廣場中央,一只形似狐貍,卻又額生兩角的小靈獸正躍來躍去,身姿又靈巧又優(yōu)美,每當(dāng)它輕盈地叼住所有馭獸師拋出去的靈銖,周遭便會響起一陣喝彩聲,也有看熱鬧的不時把自己兜的靈銖?fù)锶樱拥脕y七八糟好似下雨,小家伙竟也能一顆不漏地全部接住,把賞錢放進馭獸師掌心時,還會發(fā)出兩聲清亮的“呦呦”聲,好像在撒嬌。
朱菀看得兩眼放光,心都要化了,一個勁地搖晃著朱英:“天吶!好可愛的乖乖,英姐姐你看,它還會轉(zhuǎn)耳朵!還會搖尾巴!咱們也能弄一只回來養(yǎng)嗎,三清山脈里面不是就有很多靈獸?”
朱英毫不留情地潑了盆涼水:“靈獸對生存之處極為挑剔,光靠你一個人可養(yǎng)不活。”
朱菀還不死心,據(jù)理力爭道:“不會的,那馭獸師一個人不也養(yǎng)活了嗎?只要我努力,肯定能照顧好?!?/p>
“這……”
“不只馭獸師一個人?!彼味裳┙K于開口,解了她的圍,言簡意賅道:“要飼養(yǎng)靈獸,至少需要一個小門派,這是他們的生意。”
“生意?”朱菀疑惑地歪了歪腦袋:“可我看他表演了半天,也沒賺到幾個靈銖???”
“因為表演只是吸引人的手段,買賣靈獸才是真正的生意。”宋渡雪回答,“而且靈獸不是寵物,修士買靈獸不是用來放著玩的?!?/p>
“咦?那還能用來干什么?”
“坐騎,打手,可以隨意使喚的仆役,什么都行,靈獸修為越高越聰明,五階之后基本與人無異了,只要肯花個幾百年精心培養(yǎng),就能給門派留下一個好用的奴隸,對于一些缺少高階修士的宗門來說,這筆買賣足夠劃算?!?/p>
朱菀震驚地瞪大了眼睛:“奴隸?不是說與人無異嗎,難道靈獸們不會反抗?”
“當(dāng)然會,誰會心甘情愿做奴隸?”宋渡雪淡淡地說,“所以才要從小飼養(yǎng),趁著它們尚且懵懂,尚且溫順,看見馭獸師別在耳朵上的金針了嗎,那是個法器,叫做黥靈針,可以穿透皮肉,在生靈的魂魄上刺下黥紋?!?/p>
“受此刑者,永世為奴,若敢反抗,魂飛魄散?!?/p>
朱菀愕然地張了張嘴,半晌沒有說出話來,朱英也默默垂下了眼簾。
正道修士受道心所限,大多不會對同族太殘忍,但靈獸不是人,非我族類,要殺要剮都沒影響,真要算起來,她自己手上沾的血也不少。
正在此時,一名衣著講究的中年人在兩三個人的簇擁下越眾而出,走到那馭獸師面前,兩人說了些什么,馭獸師喜笑顏開,招呼小狐貍跳回懷里,撫摸著它柔軟的皮毛,又掰開它的嘴給中年人看,宋渡雪見狀,轉(zhuǎn)身道:“看樣子這樁生意成了,接下來該刺黥紋了。走吧,后面就別看了,容易做噩夢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