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對,不對,”一目五先生煞有介事地?fù)u頭道:“我見過龍泉,龍泉不長這樣?!?/p>
朱英呼吸一滯:“您——”
一目五先生卻嘿嘿一笑,眼角彎成了月牙:“噓,別問,都是好多年前的事了,也不是什么值得一提的光輝事跡?!?/p>
朱英話音戛然而止,眨巴了兩下眼睛,仔細(xì)一想,一目五先生身為鬼,如果當(dāng)真見過龍泉,大概不會是什么愉快的會面,也就聽話地閉了嘴。
“我還從沒在酆都見過朱氏的人,畢竟當(dāng)年把陰君追殺到此地的,就是你的先祖啊。”一目五先生意味深長地笑道:“你這小丫頭,區(qū)區(qū)金丹修為,居然敢明目張膽地踏入酆都,還被列為了陰君的貴客……不簡單,你真不簡單?!?/p>
朱英聞言卻震驚地瞪大了雙眼,扭頭往寧亂離的方向一看,發(fā)現(xiàn)她亦是同樣的目瞪口呆。
一目五先生見她倆這個反應(yīng),屬實意料之外,眼珠疑惑地轉(zhuǎn)來轉(zhuǎn)去,半晌才遲疑道:“怎么,你原來不知道?”
也沒人告訴她啊?!
朱英簡直有苦難言,看來她家的家傳當(dāng)真是斷絕得淋漓盡致,先祖跟鬼王結(jié)下這么大的梁子,居然都不刻個功德碑、寫個傳家訓(xùn)什么的叮囑一下子孫后代?
萬一將來就生了個不拘小節(jié)的,一無所知地撞進了仇人的地盤呢?
宋渡雪面色驟然一沉,猛地合上折扇,直言逼問道:“寧亂離,你是故意帶她來的,是不是?”
“我……”
“否則她為何會出現(xiàn)在貴賓名單中?除非陰長生早有安排,而你就是那個奉命將她領(lǐng)入酆都的人?!?/p>
宋渡雪眼皮狂跳,胸中驀然掀起一股滔天的怒意,簡直欲將此人千刀萬剮,不得不掐著掌心,強迫自己冷靜下來:“你利用她對你的信任,把她騙來酆都,為什么?”
面對桌上五人一鬼齊齊投來的目光,寧亂離啞然片刻,舉手投降道:“好好,我承認(rèn),我是故意帶她來——但絕不是想害她。只是很久以前孟婆就告訴我,陰君想要見一個人,需要我將她領(lǐng)來,那時我甚至都還不認(rèn)識你們,更何況那老妖婆說的是讓我去請一位貴客,我哪知道這居然是個鴻門宴???”
宋渡雪深吸了幾口氣:“那上一個呢,方才那拓跋部的人口中所說,上一個你領(lǐng)進酆都的人,是誰?”
“……拓跋部上上一任的家主,剛才那小崽子的爺爺,拓跋平成。”
“你對他做了什么?”
寧亂離眼神一寒,嘴唇繃緊成一條線:“我已經(jīng)說了,我把她當(dāng)朋友,沒想過要害她?!?/p>
宋渡雪目光如刀,一字一頓地問:“你對那人做了什么?!?/p>
寧亂離瞇起雙眼,半晌過去,勾了勾唇角,露出個漫不經(jīng)心的笑:“呵,還用問么,你們不是已經(jīng)聽到了?我殺了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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