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辰剛將歸墟劍收回劍鞘,腰間的傳訊符突然發(fā)燙,展開一看,是玄鐵堂的急訊——西域沙海出現(xiàn)異動,百年未現(xiàn)的“四象天符”竟在流沙中顯形,引得各方勢力蜂擁而至。符紙邊緣還沾著幾粒金沙,透著股灼人的熱氣。
“四象天符?”凌霜湊過來看了一眼,赤霞劍突然發(fā)出嗡鳴,劍穗上的紅珠泛起微光,“傳說那是上古修士以四方神獸為引,刻在沙海深處的鎮(zhèn)邪符陣。三百年前曾引發(fā)沙暴屠城,怎么突然顯形了?”
沈清辭正用靈泉水清洗石中城帶回的靈根草,聞言動作一頓,指尖的水珠凝在半空:“我在《異聞錄》里見過記載,四象天符分青龍、白虎、朱雀、玄武四枚,合則能鎮(zhèn)住沙海下的‘蝕骨瘴’,散則會引發(fā)四方異象?,F(xiàn)在顯形,怕是瘴氣要破封了。”
周顯拄著鐵杖在地上敲出悶響:“玄鐵堂的人從不無的放矢,既然傳訊來,肯定是沙海那邊已經(jīng)亂起來了。咱們?nèi)ゲ蝗ィ俊彼凵癜l(fā)亮,顯然對這上古符陣來了興致。
楊辰指尖摩挲著傳訊符上的金沙,歸墟劍在鞘中輕輕震顫,像是在呼應某種召喚。他抬頭望向西方,那里的天際已隱隱泛起土黃色的塵霧——沙海的氣息,竟已蔓延到了天工城邊緣。
“去?!币粋€字落地,歸墟劍突然自行出鞘,劍身星圖亮起,在地面投射出一道指向西方的光軌,“四象天符若真散了,沙海的蝕骨瘴會順著風帶擴散,天工城遲早受波及?!?/p>
往沙海去的路比想象中更難走。越往西,草木越稀疏,裸露的巖石被風沙磨得棱角分明,空氣中的燥熱混著沙礫,刮在臉上生疼。沈清辭用靈力護住藥箱里的靈根草,指尖凝結(jié)出層薄冰,將藥箱裹?。骸拔g骨瘴的腐蝕性極強,連靈草都受不住,看來傳聞不假?!?/p>
行至沙海邊緣的“斷風崖”,終于見到了玄鐵堂的人。為首的堂主是個絡(luò)腮胡大漢,見到楊辰等人,忙迎上來,手里捧著塊布滿裂紋的龜甲:“楊小友來得正好!你看這玄武符的碎片,剛從流沙里撈出來,上面的紋路已經(jīng)快磨沒了?!?/p>
龜甲碎片上刻著半只龜蛇交纏的圖案,邊緣的符文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淡化,露出下面黑漆漆的孔洞,像是被什么東西啃噬過。楊辰伸手一碰,指尖傳來刺骨的寒意,歸墟劍突然出鞘,劍光掃過碎片,那些孔洞竟暫時停止了擴張。
“是‘噬符蟲’?!鄙蚯遛o湊近細看,從藥箱里取出根銀針刺向孔洞,針尖立刻被腐蝕成黑色,“這蟲子??惺撤哪芰浚南筇旆率潜凰鼈冎樟瞬艜@形。”
凌霜望著遠處翻滾的黃沙,赤霞劍指向沙海深處:“那邊靈力波動很奇怪,像是有不止一波人在搶符?!彼捯魟偮洌澈V型蝗徽ㄩ_團火光,緊接著是震耳的轟鳴聲。
“是焚天谷的人!”絡(luò)腮胡堂主咬牙道,“他們想強行剝離朱雀符的能量,瘋了不成!”
楊辰?jīng)]再多說,歸墟劍化作道銀光沖進沙海。沙粒打在劍身上發(fā)出噼啪聲,他順著靈力波動最紊亂的方向疾馳,很快看見一片被火焰燒得焦黑的沙地。焚天谷的弟子正圍著塊燃燒的赤色符牌,符牌上的朱雀紋路已燒得只剩半只翅膀,周圍爬滿了指甲蓋大小的黑色蟲子——正是噬符蟲,它們正瘋狂啃食著符牌邊緣的火焰。
“住手!”楊辰揮劍斬出銀芒,將噬符蟲掃開一片,歸墟劍的星圖紋路與符牌上的朱雀紋產(chǎn)生共鳴,那些淡化的紋路竟微微亮起,“強行剝離只會讓符力潰散更快!”
焚天谷的為首者是個紅衣女子,聞言冷笑:“毛頭小子懂什么?這符留著也是被蟲子啃光,不如榨干最后點能量!”她手中的火焰法杖再次舉起,赤紅色的火焰如毒蛇般纏向符牌。
就在此時,沙地下突然傳來沉悶的震動,一只覆蓋著青鱗的巨爪猛地破土而出,拍向符牌!爪子上的鱗片反射著青光,竟是青龍符的能量所化——顯然是白虎符和青龍符的持有者也動了手,符陣徹底亂了。
“蠢貨!”凌霜和周顯隨后趕到,赤霞劍與鐵杖同時出手,攔住巨爪與火焰,“四象符相生相克,拆開來只會引發(fā)反噬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