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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90章 以牙還牙，血債血償（第2頁）

“還？”血屠狂笑起來，拐杖一頓，尸陣突然動(dòng)了。那些尸體睜開空洞的眼睛，伸直僵硬的手臂，朝著楊辰撲來，“我這千尸陣，用了九百九十九條人命煉就，你能破得了嗎？有本事，你就把他們?nèi)乘椋　?/p>

他笑得越發(fā)癲狂：“看看這些尸體，有你認(rèn)識(shí)的吧？青風(fēng)鎮(zhèn)的李木匠，流沙河的張寡婦，還有黑風(fēng)寨的王小子……你敢下手嗎？哈哈哈！”

楊辰的目光掃過那些熟悉的面孔——李木匠曾給他修過劍鞘，張寡婦送過他親手做的餅，王小子還纏著他學(xué)過劍法。歸墟劍的劍氣在他掌心翻騰，卻遲遲沒有落下。

“不敢了？”血屠得意地大笑，“你不是要以牙還牙嗎？來啊！”

沈清辭突然上前一步，引月佩的銀輝灑在最近的一具尸體上。那是個(gè)孩童的尸體，銀輝流過他眉心的符篆，符篆瞬間化為灰燼，孩童的眼睛恢復(fù)了平靜，嘴角甚至微微上揚(yáng)，像是回到了母親的懷抱。

“怨氣是因符篆而起，”沈清辭輕聲說，“他們不是要傷害我們，是被操控的受害者?！彼你y輝像溫柔的水流，流過一具具尸體，符篆接連碎裂，怨氣隨之消散，“我們要還的，不是毀掉他們，是解脫他們?！?/p>

楊辰看著那些恢復(fù)安寧的面容，深吸一口氣。歸墟劍的劍氣變了，不再是撕裂，而是包裹。金紅色的光芒籠罩住尸體，將那些鐵釘和符篆的殘片一一剝離，讓他們得以完整地“躺下”。

“不可能！”血屠尖叫著，拐杖重重砸向地面，“我的陣！”

“你的陣，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，本就該碎?！睏畛降膭饨K于指向血屠，“現(xiàn)在，輪到你了?！?/p>

血屠揮舞著拐杖迎戰(zhàn)，人骨拐杖上冒出黑色的火焰，卻被歸墟劍的金焰瞬間吞噬。兩人在尸陣中激戰(zhàn)，血屠的黑火不斷傷及周圍的尸體，楊辰卻始終護(hù)著那些無辜者的遺骸，劍氣精準(zhǔn)地避開每一具尸體，只朝著血屠猛攻。

“你這是自縛手腳！”血屠怒吼著，拐杖刺穿了楊辰的手臂，黑血順著傷口蔓延，“受死吧！”

就在拐杖即將刺中楊辰心口時(shí)，沈清辭的銀輝突然纏住了血屠的脖子。那些被解脫的尸體散發(fā)出淡淡的白光，匯入銀輝之中，形成一只巨大的手，死死掐住了血屠的喉嚨。

“這是……九百九十九條冤魂的力量？”血屠的臉漲成紫色，“不可能……他們?cè)趺磿?huì)幫你？”

“因?yàn)槲覀冞€他們清白，替他們復(fù)仇。”沈清辭的聲音冷得像冰，“你欠他們的，現(xiàn)在用你的命來還?！?/p>

白光和金焰同時(shí)爆發(fā)，將血屠包裹其中。他的慘叫聲被光芒吞沒，連骨頭都化作了飛灰，只有那根人骨拐杖落在地上，很快也化為粉末。

谷中的霧氣漸漸散去，陽光終于照了進(jìn)來，落在那些被妥善安放的尸體上。楊辰捂著流血的手臂，看著沈清辭用銀輝凈化著谷中的血跡，突然明白“以牙還牙”不是簡(jiǎn)單的殺戮，而是讓作惡者嘗到受害者曾承受的痛苦，讓冤屈得以昭雪，讓正義得以伸張。

沈清辭走到他身邊，用銀輝止住他的傷口：“疼嗎？”

楊辰搖搖頭，看向谷外等待的平民：“不疼，因?yàn)樗麄兛梢园蚕⒘??！?/p>

遠(yuǎn)處，王老漢和幸存者們朝著谷內(nèi)深深鞠躬，晨光落在他們身上，像一層金色的鎧甲。那些逝去的生命，終究在血債血償?shù)恼x里，獲得了最后的尊嚴(yán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