鎖靈淵底的石室里,煉天鼎懸浮在半空,九色火焰溫柔跳動,將眾人的臉龐映得暖意融融。守淵人撫摸著石壁上的古老紋路,忽然嘆了口氣:“鼎魂歸位只是第一步,要讓煉天鼎真正發(fā)揮凈化地脈的力量,還得有人承受‘換骨’之痛?!?/p>
“換骨?”楊辰握緊沈清辭的手,掌心微微出汗,“是什么意思?”
守淵人指向石室中央的圓形凹槽,那里刻著復雜的陣紋,隱約能看到絲絲金色氣流在其中流轉?!斑@是‘洗髓換骨陣’,當年沈萬棠為了讓煉天鼎認主,在這里承受了三天三夜的灼骨之痛,才讓鼎魂與自己的血脈相連?!彼D了頓,目光掃過眾人,“如今要徹底激活鼎力,必須有人再走一遍這條路——陣紋會引動鼎火淬煉筋骨,剔除凡胎雜質(zhì),過程堪比凌遲,稍有不慎就會經(jīng)脈盡斷,變成廢人?!?/p>
石室內(nèi)瞬間安靜下來,連鼎魂的笑聲都低了幾分。凌霜握緊劍柄,指節(jié)泛白:“一定要這樣嗎?就沒有別的辦法?”
“沒有?!笔販Y人搖頭,“地脈污染已蔓延到九州各地,再拖下去,不止鎖靈淵,連青蒼山、落霞谷都會變成絕地。煉天鼎是唯一的希望。”
沈清辭看著楊辰,他眉頭緊鎖,顯然在掙扎。她知道他的性子,越是艱難的事,越會往自己肩上扛。她輕輕拽了拽他的衣袖,低聲道:“別沖動,我們再想想?!?/p>
楊辰回握住她的手,掌心的麒麟紋發(fā)燙:“清辭,我是麒麟帝體,或許比你們更能承受鼎火?!?/p>
“不行!”沈清辭立刻反對,眼眶泛紅,“你忘了上次在迷霧森林,你為了護我擋下魔藤攻擊,差點靈力潰散?這次比那危險百倍,我不準你去!”
墨塵突然開口:“我來試試。我修煉的云火與鼎火同屬陽剛之力,或許能行?!?/p>
“你?”凌霜挑眉,“你上次被個小小的雷劫劈得躺了三天,還想扛鼎火?”
“那是意外!”墨塵瞪了她一眼,卻沒底氣反駁——他確實對極端力量的承受力較弱。
周老拄著鐵杖走上前:“還是我來吧,我這把老骨頭早就不怕疼了,再說我與煉天鼎也算有舊,說不定能成。”
“周老您年紀大了,經(jīng)不起折騰?!睏畛綌r住他,語氣堅定,“這事必須我來?!?/p>
沈清辭看著他眼中的決絕,知道勸不住,忽然轉身從藥簍里掏出個小瓷瓶,倒出三粒瑩白的藥丸:“這是我娘留下的‘護脈丹’,能在經(jīng)脈外形成層保護膜。你帶上,若實在撐不住,就立刻停手,別硬扛?!?/p>
她的指尖在藥丸上輕輕一抹,渡入一絲柔和的靈力,藥丸表面泛起淡淡的綠光。“這是用還魂草的花蕊和我的心頭血煉的,能護住你的心脈?!?/p>
楊辰看著她泛紅的眼角,知道心頭血對醫(yī)者損耗極大,一把將她擁入懷中:“傻瓜,我不會有事的?!?/p>
守淵人啟動了換骨陣,凹槽內(nèi)的陣紋亮起,煉天鼎緩緩落下,鼎口對準陣眼。楊辰深吸一口氣,走進陣中,盤膝坐下。沈清辭將護脈丹塞進他嘴里,又在他手腕上系了根紅繩,繩尾墜著片還魂草葉子:“這葉子會跟著你的靈力跳動,若是它蔫了,我就立刻破陣救你?!?/p>
“好。”楊辰笑著點頭,目光掃過墨塵和凌霜,“你們看好清辭,別讓她沖動。”
凌霜別過臉:“知道了,你自己小心?!?/p>
墨塵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要是扛不住就喊一聲,哥們兒替你頂著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