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道里的呼吸聲停了。過了片刻,一個粗啞的聲音響起:“小子,你敢動那令牌,整個天工城都得陪葬!”
“哦?”楊辰笑了,“那我倒要看看,是你的炸藥先炸,還是我的劍先刺穿你的喉嚨?!彼蝗幌肫鹄钅泄r說的“子母扣藏著玄鐵幫埋在城里的炸藥分布圖”,心里咯噔一下——難怪趙奎拼死也要跑,這哪是半座天工城,是想把整座城拖下水。
“一不做,二不休!”地道里傳來拉動引線的聲音,“既然跑不了,就一起死!”
楊辰瞳孔驟縮,破障劍猛地插進(jìn)地道入口,靈力順著劍刃炸開,冰層瞬間蔓延,凍住了正在燃燒的引線?!扒遛o!”他大喊一聲。
南巷方向立刻傳來銀線破空的聲音,沈清辭的纏靈絲像瀑布般落下,纏住了地道的另一端出口。凌霜的火焰也順著岔路涌來,火光映紅了半邊天,將地道里的陰影照得無所遁形。
“趙奎,你沒機(jī)會了。”楊辰跳進(jìn)地道,破障劍的寒光在黑暗中劃過,精準(zhǔn)地挑飛了趙奎手里的令牌另一半。兩塊碎玉在空中拼合,發(fā)出清脆的響聲,令牌上的紋路亮起,露出里面卷著的羊皮紙——上面密密麻麻標(biāo)著炸藥的位置,幸好大多還沒激活。
趙奎目眥欲裂,從懷里掏出把短刀撲過來:“我不好過,你也別想活!”
楊辰側(cè)身避開,劍背狠狠砸在他后頸。趙奎悶哼一聲倒在地上,抽搐了兩下便不動了。
晨霧漸漸散去,陽光照進(jìn)柳巷,沈清辭和凌霜趕到時,正看見楊辰展開羊皮紙,上面的炸藥標(biāo)記在陽光下清晰可見。“得趕緊通知城主府排爆?!鄙蚯遛o拿出傳訊符,指尖還在發(fā)抖——剛才若慢一步,后果不堪設(shè)想。
凌霜踢了踢趙奎的尸體,啐了一口:“這種人渣,就該挫骨揚(yáng)灰。”
楊辰將兩塊令牌拼好收起,破障劍上的冰碴正在融化:“他留著還有用,炸藥的解藥配方還沒問出來?!彼ь^看向巷口,晨光中,天工城的輪廓漸漸清晰,“一不做,二不休,既然要清,就清徹底些?!?/p>
弟子們扛著趙奎的尸體走出地道,柳巷的木門陸續(xù)打開,居民們探出頭來,看見令牌上的玄鐵標(biāo)記被楊辰踩在腳下,終于敢露出笑臉。楊辰望著那些劫后余生的面孔,突然覺得昨夜的奔波都值了——所謂責(zé)任,不就是在“一不做”的猶豫里,選了“二不休”的決絕嗎?
沈清辭遞過來塊干凈的帕子,笑著說:“臉上沾灰了?!?/p>
楊辰接過帕子,擦掉臉上的泥污,抬頭時正好對上凌霜的目光,她難得沒帶刺,只是點了點頭:“下次有這種事,再叫上我。”
陽光穿過巷弄,將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長,羊皮紙上的炸藥標(biāo)記在光下漸漸褪色,而柳巷的青石板上,新的腳印正覆蓋舊的血痕,像在訴說著:有些事,一旦開始,便容不得退縮,唯有一不做,二不休,才能守得住身后的人間煙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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