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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01章 凡仙圣院vs神曜劍府（第1頁）

天工城中央的演武場被臨時拓建出十里見方的高臺，青石板地面嵌滿了發(fā)光的靈紋，在晨光中織成巨大的“比斗陣”。高臺兩側(cè)的觀禮臺上，早已坐滿了九州各域的修士——東側(cè)凡仙圣院的弟子穿著月白道袍，袖口繡著“耕讀”二字，個個氣質(zhì)溫潤，腰間卻多佩著不起眼的木劍、竹笛；西側(cè)神曜劍府的門人則一身玄甲，背后長劍出鞘半寸，寒光凜冽，為首的紅衣少女劍眉星目，正是劍府這代最出色的傳人，凌霜。

“聽說了嗎？這次比斗是百年賭約的最后一場，輸?shù)囊环揭獙㈡?zhèn)派之寶‘靈犀鼎’給對方?！迸_下有人壓低聲音議論，“凡仙圣院擅長‘器輔道’，神曜劍府專精‘劍破法’，簡直是針尖對麥芒?！?/p>

楊辰站在凡仙圣院的隊列里，指尖摩挲著腰間的“破障劍”。這劍自煉成后，他總愛用凡鐵打磨劍鞘，讓原本光滑的木鞘布滿細(xì)密的刻痕——那些刻痕是他按星軌排列的，看似雜亂，實則能引動星辰之力。身旁的師兄拍了拍他的肩：“別緊張，咱們院長說了，重在讓他們看看，器物不是只有殺伐之用。”

話音剛落，高臺上的銅鑼突然炸響。神曜劍府的凌霜已提著長劍躍上臺，玄甲在陽光下泛著冷光：“凡仙圣院的，誰先來接我三劍？”她的聲音清亮如劍鳴，目光掃過東側(cè)隊列，帶著毫不掩飾的銳氣。

凡仙圣院走出位白發(fā)長老，手里拄著根竹杖，杖頭雕著朵蓮花：“小友別急，咱們先比‘器識’?！彼麖男渲腥〕鰝€錦盒，打開時里面躺著塊灰撲撲的石頭，“認(rèn)出這是什么，再談比劍不遲。”

凌霜皺眉，身后的師弟們紛紛探頭——那石頭看著像塊普通的頑石，敲起來“當(dāng)當(dāng)”作響，既無靈氣波動，也無特殊紋路。“長老莫不是拿塊廢石來糊弄？”凌霜的長劍在指尖轉(zhuǎn)了個圈，“我神曜劍府只認(rèn)真本事，不認(rèn)這些故弄玄虛的把戲?！?/p>

“這可不是廢石?！睏畛酵蝗婚_口，緩步走上臺，“這是‘沉星石’，三百年前隕落在東海，外層的石殼能吸收靈氣，內(nèi)里卻藏著星核，若以木火雙系靈力溫養(yǎng)，能煉出‘引星針’，可破任何迷陣?！彼麖膽阎刑统鰤K巴掌大的木牌，上面刻著復(fù)雜的星圖，“長老您看，這石紋與北斗第七星的軌跡完全吻合?！?/p>

白發(fā)長老撫須大笑：“不錯不錯，正是沉星石?！?/p>

凌霜的臉微微一紅，卻依舊硬氣道：“認(rèn)得石頭有什么用？能擋得住我的劍嗎？”她突然揮劍，一道凌厲的劍氣直逼楊辰面門，“接招！”

楊辰不慌不忙，將木牌擋在身前。劍氣撞上木牌的剎那，星圖突然亮起，劍氣竟被星紋引著繞了個圈，“嗖”地射向高空，在云層里炸開一朵煙花。臺下頓時響起哄笑，神曜劍府的弟子們臉色一陣青一陣白。

“你這是什么妖術(shù)？”凌霜怒道。

“不是妖術(shù)，是‘轉(zhuǎn)靈紋’?！睏畛绞掌鹉九疲捌魑镏?，在‘導(dǎo)’不在‘擋’。就像你這劍氣，本是至剛至烈，若用對方法，也能化作好看的煙火?！?/p>

凌霜氣得銀牙緊咬，長劍再揮，這次劍氣更盛，竟在空中凝成匹銀色的劍馬，四蹄生風(fēng)地沖過來。凡仙圣院的弟子們紛紛變色，這是神曜劍府的絕學(xué)“劍氣化形”，威力足以劈開巨石。

楊辰卻從袖中取出個小小的竹哨，放在唇邊輕輕一吹。哨音不高，卻帶著奇特的頻率，劍馬沖到半路，突然像是被什么東西絆了下，前蹄一軟，竟在地上打了個滾，化作點點銀光消散了。

“這……這是‘縛靈哨’？”觀禮臺上的周顯失聲驚呼，“據(jù)說能以音波干擾靈力形態(tài)，失傳五十年了！”

凌霜握劍的手在發(fā)抖，她這才意識到，眼前這看似溫和的青年，手段竟比自己想象的高明得多?！暗谌齽Γ　彼钗豢跉?，周身靈力暴漲，玄甲上的紋路亮起紅光，“接我‘神曜破’！”

這一劍揮出時，高臺的靈紋陣都在震顫，劍氣化作道巨大的光刃，帶著撕裂空氣的呼嘯，直劈楊辰頭頂。凡仙圣院的長老們都站了起來，捏緊了拳頭。

楊辰卻將破障劍橫在胸前，沒有躲閃。劍刃與光刃碰撞的瞬間，他沒有硬抗，而是轉(zhuǎn)動劍柄，讓劍身的刻痕對著光刃——那些星軌刻痕突然亮起，竟將光刃一點點“拆”成了細(xì)小的光粒，順著刻痕流進(jìn)劍鞘，最后在劍柄處凝成顆小小的光球，像顆馴服的星子。

“這不可能！”凌霜后退三步，長劍“當(dāng)啷”落地，她難以置信地看著楊辰，“你……你怎么能讓劍氣聽話？”

“不是讓它聽話，是聽懂它想說什么。”楊辰收起破障劍，“你的劍氣里藏著焦躁，像個想證明自己的孩子。我只是給了它個去處，沒讓它亂闖?！?/p>

高臺上寂靜片刻，隨即爆發(fā)出雷鳴般的掌聲。凡仙圣院的弟子們歡呼著擁抱在一起，白發(fā)長老走上臺，對著楊辰深深一揖：“多謝小友為我院保住了百年聲譽?！?/p>

凌霜撿起長劍，走到楊辰面前，突然單膝跪地：“神曜劍府輸?shù)眯姆诜?。”她抬頭時，眼中已沒了之前的銳氣，多了幾分敬佩，“還請先生賜教，如何才能讓劍……聽懂自己？”

楊辰扶起她，將破障劍遞到她面前：“你摸摸這劍鞘的刻痕。”

凌霜依言觸摸，指尖傳來細(xì)密的凹凸感，突然恍然大悟：“這些刻痕……是你練劍時的呼吸節(jié)奏？”

“正是?！睏畛叫Φ?，“器物如友，你對它用心，它便對你盡心。”

觀禮臺上，周顯看著這一幕，對身邊的聽石老人笑道：“看來這場比斗，沒有輸家啊?！?/p>

夕陽西下時，凡仙圣院的弟子們簇?fù)碇鴹畛阶叱鲅菸鋱?，神曜劍府的門人則跟在后面，凌霜正纏著楊辰問“轉(zhuǎn)靈紋”的畫法。原本針鋒相對的兩派，竟像成了朋友。

楊辰回頭望了眼沐浴在晚霞中的高臺，破障劍的劍柄在暮色中微微發(fā)燙。他忽然明白，所謂較量，從來不是為了分出勝負(fù)，而是讓不同的道，在碰撞中找到共鳴——就像凡仙圣院的“器輔”與神曜劍府的“劍破”，看似對立，實則都在追尋“器物與心”的真諦。

夜風(fēng)拂過，帶來遠(yuǎn)處煉器坊的敲打聲，清脆而溫暖，像在為這場特殊的比斗，奏響新的樂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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