歸心堂的藏書閣剛修好第三層,楚清辭就在整理舊籍時發(fā)現(xiàn)了一卷殘破的帛書。帛書用朱砂繪制著詭異的劍譜,圖譜旁的注文歪歪扭扭,卻透著一股令人心悸的戾氣——最末一頁的角落,用極小的字寫著“地煞劍宗·殘卷”。
“地煞劍宗?”老藥農(nóng)扶著老花鏡,手指撫過泛黃的帛面,“這名字聽著耳熟……好像是三百年前突然銷聲匿跡的邪派?!?/p>
楊辰恰好來送新刻的《凡仙正氣訣》,聽到這話,腳步頓了頓。他接過帛書,指尖剛觸到朱砂劍譜,天葬劍便在鞘中發(fā)出低沉的嗡鳴,劍穗上的星辰花瞬間收緊,像是遇到了極危險的事物。
“這劍譜的煞氣很重?!彼归_帛書,目光掃過那些扭曲的劍招,“每一式都以損耗自身精血為代價,追求瞬時爆發(fā)力,是典型的邪道劍法。”
楚清辭突然想起什么,轉(zhuǎn)身從書架底層翻出一本更破舊的賬冊:“楊殿主您看!這是縹緲宗歷代宗主的手札,里面提到過地煞劍宗!”
手札的字跡潦草,卻清晰地記載著一段往事:三百年前,地煞劍宗原本是西極的一個小門派,因創(chuàng)派祖師“血影劍”柳滄瀾修煉邪功,一夜之間屠滅了周邊七大宗門,奪得《天衍劍經(jīng)》殘卷后,便帶著弟子神秘消失,從此再無音訊。
“《天衍劍經(jīng)》?”林缺恰好送藥過來,聽到這名字眼睛一亮,“那不是傳說中能引動地脈煞氣的上古劍經(jīng)嗎?據(jù)說修煉到極致,可讓方圓千里寸草不生!”
阿禾正給書架上的靈草澆水,聞言動作一頓:“難怪帛書上的劍招透著股土腥味,原來是引動了地脈煞氣?!彼钢鴦ψV中反復(fù)出現(xiàn)的一個符號,“這是‘鎮(zhèn)煞符’的反寫,本該鎮(zhèn)壓煞氣,卻被改成了引煞的咒文?!?/p>
楊辰將帛書與手札對照,漸漸拼湊出完整的脈絡(luò)。柳滄瀾本是名門正派的弟子,因修煉走火入魔被逐出師門,懷恨在心的他另立門派,專收被正道排斥的邊緣人,以“快意恩仇”為幌子,實則用煞氣控制弟子,稍有不從便廢其武功。
“最可怕的是這個?!背遛o指著手札中一段被紅筆圈住的記載,“地煞劍宗的弟子每逢月圓之夜,就要飲用地脈中的煞氣之水,久而久之,經(jīng)脈會變成黑色,最終淪為只知殺戮的傀儡?!?/p>
藏書閣外突然刮起一陣陰風(fēng),卷著幾片枯葉撞在窗欞上,發(fā)出“啪嗒”的輕響。老藥農(nóng)打了個寒顫:“三百年了,這邪派該不會還在吧?”
楊辰將帛書收入玉盒,天葬劍的嗡鳴漸漸平息:“上個月西極的斷劍峽,我們凈化萬古寒煞時,曾在冰層下發(fā)現(xiàn)過類似的煞氣殘留。當(dāng)時以為是自然形成,現(xiàn)在看來……”
“是地煞劍宗的人!”林缺握緊了佩劍,“他們肯定躲在西極的某個地方,用萬古寒煞滋養(yǎng)煞氣之水!”
阿禾從藥箱里取出一枚羅盤,指針正對著西方微微顫動:“這是‘煞氣羅盤’,能感應(yīng)百里內(nèi)的地脈異動?,F(xiàn)在指針不穩(wěn),說明西極的煞氣確實在復(fù)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