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下來的幾天,出乎奚寒舟的意料,宋清音沒有再來找他。
他身邊二十四小時都有專業(yè)的醫(yī)護人員看護。用的都是最好的藥,最先進的治療儀器。
后背上那些猙獰的傷口,在昂貴的藥劑作用下,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著。只是短短幾天,就已經(jīng)結(jié)痂脫落,只剩下一些深淺不一的粉色痕跡。
身體上的傷痛在消退,但精神上的烙印,卻愈發(fā)深刻。
他時常會在深夜驚醒,感覺那股冰冷又溫柔的精神力,依舊像無形的蛛網(wǎng),將他的靈魂層層包裹。
那種感覺,讓他作嘔。
更讓他感到恐懼的是,他的身體,他的精神,似乎在渴望著那股力量。
每當他因為傷口的疼痛而難以入眠時,腦海里總會不受控制地回想起那天在密室里,她俯身吻上他,將那股力量渡給他的瞬間。
他竟然……在懷念那種被侵犯的感覺。
這個認知讓奚寒舟感到一陣徹骨的寒意。
他狠狠一拳砸在身邊的床上,手背瞬間一片通紅。
不行。
他不能再這樣被動下去。
他必須做點什么,打破這個局面。
這天,在他身上的傷基本痊愈后,宋清音終于出現(xiàn)了。
她穿著一身居家的米白色長裙,長發(fā)隨意地披散在肩后,臉上未施粉黛,看起來干凈又溫和,完全沒有了那天在密室里的瘋狂和暴戾。
她手里端著一個餐盤,上面放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粥。
“醫(yī)生說你可以吃點流食了。”她將餐盤放在床頭柜上,聲音平淡地聽不出任何情緒。
奚寒舟靠在床頭,沉默地看著她。
眼前的女人,和那個揮鞭的惡魔,真的是同一個人嗎?
他發(fā)現(xiàn)自己越來越看不透她了。
當她的精神力平穩(wěn)時,她看起來就像一個普通的,甚至有些冷淡的大家閨秀。會看書,會處理文件,會安靜地坐在窗邊喝一個下午的茶。
可一旦那頭怪獸蘇醒,她就會變成最可怕的掠食者。
他必須在她“正常”的時候,為自己爭取到最大的利益。
“我的傷已經(jīng)好了?!鞭珊劢K于開口,聲音因為多日未曾說話而有些沙啞。
“嗯?!彼吻逡魬?yīng)了一聲,拿起勺子,舀了一勺粥,吹了吹,遞到他嘴邊。
一個再自然不過的動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