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聲音壓得很低,帶著一絲餮足后的慵懶。
“所以,今晚……該輪到你,讓我高興了?!?/p>
懸浮車內,光線被切割成流動的碎片,明暗交替地掃過兩人沉默的臉。
宋清音那句“該輪到你,讓我高興了”,如同一根無形的羽毛,反復搔刮著奚寒舟緊繃的神經。
高興?
他想起密室里冰冷的鐵鏈,想起浸透了汗水與血腥味的皮鞭。
也想起她剛剛在宴會廳,以一種絕對的、不容置喙的姿態(tài),將他護在身后。
那只折斷李瑞手腕的手,此刻正與他十指交握。
細膩,溫熱,卻帶著令人心悸的力量。
他終于轉過頭,墨色的眼眸在昏暗中,像兩潭深不見底的寒泉。
“為什么?”
他的聲音很低,帶著一絲壓抑的沙啞。
不是問她為什么救他,而是問她,為什么做這一切。
這場貓捉老鼠的游戲,她的樂趣究竟在哪里。
宋清音側過臉,桃花眼彎起一個極淺的弧度。
她沒有回答。
而是用那只空閑的手,指尖描摹過他的眉骨,鼻梁,最后停在他的唇上。
指腹的薄繭輕輕碾過他的唇瓣,帶著一種近乎褻玩的意味。
“哥哥,你今天在宴會上的樣子,我很喜歡?!?/p>
她湊近他,呼吸里的酒意混雜著她身上獨特的冷香,侵入他的感官。
“那種明明恨不得殺了他們,卻只能忍耐的樣子?!?/p>
“像一頭被困住的狼,爪牙都被拔掉了,卻依舊兇性不改。”
她的聲音越來越低,幾乎成了氣音。
“真可憐?!?/p>
奚寒舟的身體僵硬得像一塊石頭。
羞辱感,伴隨著一股陌生的電流,從她指尖觸碰的地方,瞬間竄遍四肢百骸。
他想推開她,想掙脫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