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艸,嚴冬你什么意思。還有兩個月就是世界杯預選賽了,你現(xiàn)在想退出?”
三臺曲面屏電腦泛著幽藍冷光,訓練賽復盤界面密密麻麻的標記尚未保存。嚴冬把電競椅調(diào)成搖搖床模式,黑色耳釘在頂燈下閃過暗芒,鞋尖有一下沒一下地踢著價值三萬的主機箱。
甚至還不耐煩地掏了掏耳朵,對于面前三人的憤怒毫不在意。
“所以你說的家里有事,請假出去,就是去跟星辰簽合同了?”老姚攥緊戰(zhàn)術(shù)板,指節(jié)泛白。
他沒想到,請假出去了兩天,重新歸隊的嚴冬會給他帶來這么大的“驚喜?!?/p>
難怪,他訓練開始不積極了,難怪他總是在訓練中走神。
看樣子,他是早有打算了。故意在預選賽前說出,就是為了打亂他們的訓練節(jié)奏,讓他們一時半刻找不到替代的人,他是想讓他們止步在預選賽。
好好,好的很。是他識人不清,招來一只養(yǎng)不熟的白眼狼。
“是啊,誰不想往高處走?!?/p>
嚴冬嚼著口香糖吹破泡泡,指尖劃過桌面,發(fā)出刺耳的聲音。
“你們愿意繼續(xù)當紀嶼白的舔狗,老子可不樂意繼續(xù)捧著他?!?/p>
他掀了掀眼簾,滿眼嘲諷,“颶風就是他紀家太子爺?shù)募壹揖屏?,你們真當他稀罕冠軍?#34;他扯開領(lǐng)口露出星辰的鉆石隊徽,“人家打不好電競就要回去繼承百億集團,你們呢?真當自己是熱血漫男主?”
“嚴冬,你說這話憑良心了嗎?”老姚死死地瞪著他,額頭青筋直跳,“老紀對電競有多認真你看不出來嗎?”
門外,剛從外面回來的宋清音聽到這話,猛地攥住包包的鏈條,指甲幾乎要掐進掌心。
透過門縫能看到紀嶼白訂制的鍍金鍵鼠在訓練臺泛著啞光,那是他親手設(shè)計的冠軍夢具象化,此刻卻被說成富二代的玩物
眾所周知,別看紀嶼白平時吊兒郎當?shù)?,對電競絕對是真愛,否則當初也不會冒著腿被他爹的打斷的風險,都要跑出來打職業(yè)了。
可是如今嚴冬的話卻把他說的好像就是在玩票。
這個認識,讓宋清音氣的直發(fā)抖。
原身從開始接觸電競,就是對標的紀嶼白,再加上自家哥哥跟他是死黨,她比別人更了解幾分。
就是從他哥偶爾的寥寥幾句,也能看出紀嶼白有多喜歡電競。
他的夢想就是組建一支默契的戰(zhàn)隊,然后帶領(lǐng)隊伍拿世界冠軍。但陰差陽錯,每次都離冠軍一步之遙。
她抬腳就要進去反駁,卻被身邊的人拉住了手腕。
掌心灼熱的溫度透過肌膚傳來,讓她出走的理智略微回來了一點兒。
腕間力道又重了三分,宋清音抬頭撞進紀嶼白漆黑的瞳孔。他薄唇抿成直線,下頜線繃緊如刀削,喉結(jié)在她視線里重重滾動。走廊冷氣卷著雪松香襲來,她才驚覺他指腹正壓在自己脈搏上。
心跳突然漏了一拍,莫名有些心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