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季醫(yī)生,那位又叫你了?!毙∽o士敲了敲辦公室的門,笑的一臉曖昧的看著她。
宋清音手上翻看病歷的動作一頓,有些頭疼的揉了揉眉心。
“好,我知道了,謝謝!”她向小護士道了謝,躊躇了好一會兒,才認命似的站起來。
自那日之后,洛如川就以養(yǎng)傷為由住進了醫(yī)院,可是他的傷明明在家也可以休養(yǎng),根本不用住院治療。醫(yī)院礙于他的身份也不敢多說什么,安排了個單間讓他住著。只是這人,無事便讓人喚她,而且他像是算準了她工作的時間一般,一旦她休息,立刻就知曉了。
從不耽誤她的工作,也不會給她找麻煩,尺寸拿捏的剛剛好。
現(xiàn)在洛如川倒是不躲著她了,還天天往她面前湊,這本該是進一步獲取他信任的好機會,偏偏……
宋清音在洛如川病房門前站定,深吸一口氣,做好了心理建設(shè)才推開門。
“洛少帥又有什么事???”宋清音挑眉,很是無奈的看著他。
“沒什么,就是想見你了。”洛如川坐在窗邊臨時搭的書桌前,桌上凌亂的放著些文件。陽光透過窗戶灑在他身上,模糊了輪廓,給他添了幾分圣潔。
此時,他撐著腦袋,向她招手,眼中含著笑意。
這一幕,在很多年后都一直刻在她的心中,在他離開的無數(shù)個日夜,她就是靠著對他的懷念一點點撐過來的。
‘洛少帥什么時候這么會說情話了?!驹撨@調(diào)調(diào)侃著回應(yīng)他的,只是底底深處隱隱傳來的抗拒,讓她站在他三步之外,勉強笑了笑。
原身的殘念對這具身體的影響實在是太大了,她不得不花費很大的精力才能勉強壓住她對所有男人的抵觸和懼怕。
是的,所有男人。經(jīng)歷過那些痛苦不堪的過往,原身對所有男人都極度不信任,這也使得這具身體現(xiàn)在開始排斥所有男人的靠近,連帶著在跟洛如川相處時,也受了些影響。
“下班了吧,陪我出去逛逛?”伴隨著這句話,洛如川緩緩地從座位上站起身子來。緊接著,他向前邁動腳步,不緊不慢地走到了宋清音身旁,停住身形。隨后微微俯身,嘴角掛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容,目光溫柔而專注地凝視著眼前的女子。
面對突如其來的親近,宋清音不禁渾身一震,幾乎是出于本能地向后退了一小步。待到與洛如川之間拉開一段距離之后,她方才如夢初醒般意識到自己剛才的反應(yīng)似乎過于激烈了些。
不自在的垂下頭,有些刻意避開對方那熾熱的視線,同時用細若蚊蠅的聲音應(yīng)道:“好?!?/p>
然而,洛如川卻敏銳地捕捉到了她的變化。他眼底原本濃郁的笑意淡了一些,但神情依舊鎮(zhèn)定自若、波瀾不驚。只見他直起身子,動作優(yōu)雅地轉(zhuǎn)身離去,宛如一陣清風(fēng)拂過,不帶半分拖沓猶豫。
兩人一同走過先前搶救過的那位病人所在的病房門前時,洛如川腳下不停,卻極快的與守在門口的護衛(wèi)交換了一個眼神,并且以極其細微的動作輕點了一下頭。
若在往常,宋清音定能發(fā)現(xiàn)其中的端倪,只是她現(xiàn)在精神恍惚,亦步亦趨的跟著洛如川,自然什么都沒注意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