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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74章 溫柔乖巧優(yōu)等生VS責(zé)任心泛濫好老師 11（第2頁）

“我遇到個學(xué)生，情況有點特殊。”顧知遠沒心情跟他開玩笑，聲音沉重。

電話那頭的張啟立刻收起了玩笑的語氣，變得嚴肅起來：“怎么了？很嚴重？”

“和我以前跟你說過的，周蕓的情況，很像。”顧知遠靠在椅背上，閉上了眼睛，“甚至……更復(fù)雜?！?/p>

“雙面性？”張啟立刻抓住了重點。

“對?！鳖欀h把最近發(fā)生的事情，隱去了那些過于曖昧和出格的細節(jié)，盡可能客觀地描述了一遍。從雨夜的偶遇，到今天的辦公室對峙。

“白天是所有人都稱贊的完美優(yōu)等生，年級第一，溫和有禮。但私底下，抽煙、去酒吧、穿著打扮完全是另一個人。而且……她有很強的攻擊性，邏輯思維能力極強，我所有作為老師的說教，都被她用一種……一種我無法反駁的邏輯給擋了回來。”

“她指責(zé)我‘越界’?！鳖欀h說出這三個字的時候，聲音里帶著一股自己都沒察覺到的煩躁。

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。

“知遠，”張啟的聲音變得前所未有的凝重，“你這次，可能真的遇到硬茬了。”

“什么意思？”

“從你的描述來看，這個女孩，她不是簡單的青春期叛逆。她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，甚至很享受這種‘扮演’和‘失控’帶來的刺激感。你用老師的權(quán)威去壓制她，或者用長輩的關(guān)懷去‘拯救’她，這兩種方式，對她來說，都是一種冒犯。”

“冒犯？”顧知遠皺起眉。

“對。因為在她看來，你和那些只看重她‘完美’一面的其他人，沒有本質(zhì)區(qū)別。你只是想把她‘不完美’的那一面給修正掉，讓她變回你認知里的‘好學(xué)生’。這本身，就是一種否定?！睆垎⒔忉尩?，“她對你的挑釁，更像是一種測試。她在測試你的底線，也在看你，到底能接納她到什么程度?！?/p>

顧知遠感覺自己的腦袋“嗡”的一聲。

接納？

他從來沒想過這個詞。他想的是糾正，是引導(dǎo)，是把她拉回正軌。

“那我該怎么辦？”他第一次，如此虛心地求教。

“別當她的老師。”張啟說道。

“什么？”

“我的意思是，在處理她‘私人’問題的時候，放下你老師的身份。不要試圖去教育她，更不要評判她的行為是對是錯。你要做的，是理解，是傾聽?！?/p>

“傾聽？她根本什么都不肯說！”顧知遠煩躁地抓了抓頭發(fā)。

“那就等。等她愿意說的時候。”張啟頓了頓，繼續(xù)說，“知遠，你要明白，你面對的不是一個數(shù)學(xué)公式，套進去就能得出答案。你面對的是一個復(fù)雜的人，一個可能正在經(jīng)歷巨大內(nèi)心風(fēng)暴的人。你越是想用力把她拽出來，她可能就陷得越深。你現(xiàn)在要做的，是讓她知道，你看到了她的另一面，而且，你沒有因此就否定她，或者想要消滅那一面?！?/p>

“讓她知道，無論她是哪一面，你都在?！?/p>

“這……這不就是縱容嗎？”顧知遠無法理解。

“這不是縱容，這是建立信任的第一步。”張啟嘆了口氣，“你得先讓她把你當成‘同類’，而不是高高在上的‘拯救者’。周蕓的悲劇，不就是因為她覺得全世界沒有一個人能理解她嗎？她把所有人都當成了敵人。”

顧知遠沉默了。

他想起了宋清音那雙冰冷又帶著嘲弄的眼睛，想起了她說“我們都在自己的角色里，扮演得很好”。

或許，張啟說的是對的。

他從一開始，就站錯了位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