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暗的漩渦逐漸消散,眼前的景象讓所有人都愣住了。
這里不是什么出口,而是一個更加詭異的空間。腳下是一道蜿蜒向上的石質(zhì)天梯,每一級臺階都散發(fā)著淡淡的瑩白光芒。天梯的兩側(cè)是無邊無際的黑水,水面平靜得詭異,卻能聽見下面?zhèn)鱽淼母`竊私語聲。
“這是什么地方?”吳宇的聲音在這片空曠中顯得格外渺小。
沈寂牽著顧笙的手,兩人已經(jīng)踏上了天梯的第三級臺階。顧笙在他手心寫道:這里很危險,要快點走。
更前方,白晴和齊修遠已經(jīng)走了一段距離。白晴緊緊抓著齊修遠的胳膊,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,仿佛生怕從天梯上掉下去。
“清音,快上來?!饼R修遠回頭看向宋清音的方向,語氣里帶著一絲急切。
宋清音沒有立刻行動,而是盯著腳下的黑水看了一會兒。水面下隱約能看見無數(shù)扭曲的影子,它們像被困住的魂魄,在黑水中不停地翻滾掙扎。
“這些是什么?”她問。
“怨念。”時慕辭的聲音很輕,“被困在這里的,都是些不甘心的魂魄?!?/p>
他說得云淡風輕,仿佛在談?wù)撎鞖狻?/p>
就在這時,黑水突然開始沸騰。
先是幾個小氣泡從水底冒起,緊接著整片黑水都翻滾起來。那些原本在水下游蕩的影子開始瘋狂地向上涌,伸出無數(shù)只虛幻的手,想要抓住天梯上的人。
“啊——!”白晴發(fā)出一聲尖叫,她腳下一個踉蹌,差點從天梯上跌落。
齊修遠急忙拉住她,卻被那些從黑水中伸出的手抓住了腳踝。一股冰冷的力量順著他的腿部蔓延,讓他的動作變得遲緩。
“修遠!”白晴驚恐地喊道,但她沒有去幫忙,反而往上爬了幾級臺階,拉開了與齊修遠的距離。
更多的怨念開始涌向天梯。它們像餓極了的野獸,貪婪地撲向每一個活人。
齊修遠咬緊牙關(guān),拼命想要甩開那些糾纏的手,但怨念的數(shù)量太多了。很快,他的胳膊、后背、甚至是臉上,都布滿了被抓出的血痕。
“晴兒,快走!”他艱難地喊道,“別管我!”
白晴聽到這話,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。但很快,那點猶豫就被恐懼和求生欲壓了下去。
前方的天梯看起來還很長,而齊修遠已經(jīng)被越來越多的怨念纏住。如果她停下來幫忙,說不定兩個人都要死在這里。
更何況…她看向更遠處那個始終鎮(zhèn)定自若的宋清音。
憑什么宋清音身邊有時慕辭那樣的男人保護,而她卻要和齊修遠這個累贅一起死?
想到這里,白晴的表情漸漸變得冷漠。
“修遠?!彼穆曇艉茌p,輕得幾乎被怨念的嘶吼聲蓋過,“你不是說要護著我嗎?”
齊修遠正在掙脫著纏繞在身上的黑色怨氣,怨氣的侵襲讓他渾身發(fā)冷,思緒都有些僵硬,聽到這話還以為白晴是在鼓勵他。
他拼盡全力地往上爬,想要夠到白晴伸出的手。
“我一定會保護你的,晴兒。”他的聲音因為疼痛而顫抖,“我不會讓你有事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