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著金醫(yī)生進了手術室,宋清音沒有離開,而是靠在一側的墻上,安靜的等待。
醫(yī)院的長廊里,嚴陣以待的軍人陳立兩側,蒼白清冷的燈光似乎都浸透著寒意,映照著四周靜謐而緊張的氛圍。墻壁上的時鐘滴答作響,是這里唯一清晰可聞的聲音。
“噠、噠、噠——”
沉穩(wěn)的腳步聲打破了寂靜。洛如川修長挺拔的身影漸漸出現(xiàn)在視野之中。宋清音聞聲,抬眸望去,視線落在某處,瞳孔微縮,一下子站直了身子。
洛如川他的左臂衣袖已被鮮血浸染,暗紅色的血跡在蒼白的燈光下顯得格外醒目。哪怕離得有些距離,宋清音依舊可以聞到一股淡淡地血腥味。
然而,他似乎并不在意這份傷痛,臉上的表情漠然中帶著冷厲。他的衣衫有些凌亂,領口微微敞開,露出鎖骨的線條。
盡管他面色沉凝,沒有絲毫情緒外露,宋清音也能感受到他身上傳來的躁意。
之前將她和金醫(yī)生帶過來的士官見到來人,立刻大步迎了上去,視線觸及那刺眼的血跡時,面色一變,擔憂的問道,“少帥,您受傷了!我去叫醫(yī)生?!?/p>
“嗯?!甭迦绱ㄎ⑽㈩h首,撩起眼瞼,向緊閉的手術室門口瞥去,卻驟然對上一雙清凌凌的眸子。
那雙曾經(jīng)溢滿笑意的雙眸,此刻滿是慍怒,腳步微微一頓,下意識將受傷的手往身后藏了藏。只是還不等他開口,對方就收回視線,面無表情的轉身,進了一側的房間。
洛如川微微蹙眉,又很快松開,難免有幾分晃神。
那名士官剛揮手讓人去叫一聲,就想起之前跟金醫(yī)生一起的還有一個人,剛回頭想要將人喚來,卻不見人影。
眉頭一皺,就要發(fā)火。就見對方端著一個托盤從隔間走了出來。托盤上還放著一些醫(yī)用品。
見此,他的神色緩了緩。
這人還算機靈。
這樣想著,就見對方徑直朝洛如川的方向走去。
“坐過去。”宋清音抬抬下巴,示意著靠墻的長椅,聲音冷凝。哪怕是面無表情,依舊美的動人心魄。她的語氣算不上多好,唇瓣緊抿,難掩怒氣。
士官剛緩和的神色就因為宋清音的無禮貌又變得難看起來,小心的瞥了一眼自家少帥的神色,剛要斥責她。就見洛如川聽話的坐到了長椅上,莫名的乖巧。硬生生的將要說的話咽了回去,表情有些滑稽。
不過這個時候,也沒人注意他就是。
宋清音看著洛如川被鮮血浸透的衣袖,臉色越發(fā)難看。將托盤放在一旁,想要挽起他的袖子,又怕碰到傷口。
頓了頓,她直接拿起剪刀,小心翼翼地將他的衣袖剪開,露出里面的傷口。
猙獰的傷口橫亙在結實的肌肉上,四周的皮膚因為失血而蒼白。鮮血順著傷口蜿蜒流出,緩緩順著小臂,一滴一滴的落下。
宋清音沉默的盯著他的傷口看了一會兒,看著洛如川因為失血過多有些發(fā)白的面孔,反而不著急了。
倒是一旁的士官,看著不動的宋清音急了。想要開口說話,卻被洛如川一個眼神制止。
也是這時,他后知后覺的察覺出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微妙。
盡管擔心洛如川,還是識相的走遠了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