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時慕辭!你肯定知道什么,說!”
時慕辭像是沒聽見他的話,連一個眼角余光都懶得施舍。
他慢步走到祭壇邊,伸出手指,慢條斯理地拂過青銅鼎邊緣,動作輕柔得像在擦拭一件心愛的藏品。他的指尖最終停在一張因極度痛苦而扭曲的人臉上,甚至還點了點那張無聲哀嚎的嘴。
“吵?!?/p>
他輕聲吐出一個字,也不知道是在說身后的齊修遠,還是在說這滿鼎的亡魂。
整個大廳的氣氛凝滯到了極點。
時慕辭這才懶洋洋地轉(zhuǎn)過身,視線在眾人驚恐的臉上掃過,像是巡視自己領(lǐng)地的君王,帶著一種漫不經(jīng)心的審視。
“鏡靈是散了,但養(yǎng)著它的怨氣還在?!彼穆曇粼诳諘绲拇髲d里回蕩,不緊不慢,“這宅子里的老東西,餓了上百年,脾氣可不太好。”
“你……你什么意思?”白晴的聲音尖銳,幾乎要破音。
“意思就是,得喂飽它?!睍r慕辭忽然笑了,那笑容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格外邪氣,“不然,我們就都得成它的點心?!?/p>
他很滿意地看著眾人臉上血色褪盡的模樣,頓了頓,才慢悠悠地接上。
“用血?!?/p>
“血?”白晴的聲音拔高,透著絕望,“誰的血?”
時慕辭轉(zhuǎn)過身,目光越過瑟瑟發(fā)抖的白晴,越過色厲內(nèi)荏的齊修遠,最終,準確無誤地停在了自始至終都保持著冷靜的宋清音臉上。
他的嘴角翹起一個極淡的弧度,帶著某種殘忍又玩味的興致。
“當然是活人的血。”
“越新鮮,越干凈的血,它越喜歡?!?/p>
他笑了笑,那笑容帶著某種殘忍的美感,“不多,一滴就夠?!?/p>
話音剛落,白晴忽然發(fā)出一聲驚呼。
眾人循聲望去,只見她正捂著手腕,鮮紅的血液從指縫間滲出。
“怎么回事?”齊修遠連忙上前查看。
“我不知道……”白晴眼中含淚,看起來楚楚可憐,“剛才鏡子炸裂的時候,好像有碎片割到了我……”
她說著,小心翼翼地移開手掌。手腕上一道細長的傷口正在往外滲血,看起來確實像是被鋒利的碎片劃傷的。
“清音,你看你做的好事!”齊修遠怒視宋清音,“要不是你砸鏡子,晴晴怎么會受傷?”
宋清音連眉毛都沒動一下。她只是靜靜地看著白晴,眼中閃過一絲玩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