門外,是寬敞的大廳,整齊溫馨的布置像是在某個金碧輝煌的別墅。
然而,此時此刻,大廳中的氣氛卻有些古怪。
沈寂和顧笙自成一個世界,低聲交談,顧笙時不時在他掌心寫著什么,兩人間的安然與周遭的暗流涌動格格不入。
吳宇抱著膝蓋縮在單人沙發(fā)里,像一尊沒有靈魂的雕塑,對外界的一切都漠不關心。
而另一邊,白晴正緊緊挨著齊修遠,一張小臉上還帶著未褪盡的潮紅,眼神跟黏在齊修遠身上似的,又是得意,又是志在必得的占有欲。
偏偏齊修遠本人,一臉的疲憊不堪,眼下兩團濃重的青黑,像是一夜沒睡。
當宋清音的身影出現(xiàn)在大廳入口時,他整個人猛地一震,身體瞬間繃緊。
那道目光,直勾勾地,死死地釘在宋清音身上。
當視線順著她優(yōu)美的天鵝頸往下滑,落在那幾處深淺不一的曖昧紅痕上時,齊修遠眼里的疲憊瞬間被燒得一干二凈,取而代之的是滔天的怒火。
那張臉,以肉眼可見的速度,黑了下去。
“宋清音!”
他猛地從沙發(fā)上彈起來,聲音又尖又利,充滿了被人侵犯領地的憤怒和嫉妒。
這一聲,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。
白晴的臉色微微一變,下意識地往后縮了縮。
宋清音卻連眉梢都沒動一下,閑庭信步般走到一旁的沙發(fā)上坐下,動作優(yōu)雅得仿佛是在自家后花園散步,那份從容和齊修遠的暴怒形成了鮮明對比。
她抬眼,淡淡地瞥了他一眼。
“有事?”
“你昨晚做了什么?!”齊修遠氣得渾身發(fā)抖,手指著她,像是要戳穿她的骨頭,“你脖子上那是什么東西!”
他這么一吼,白晴的臉也白了。
她當然知道那是什么。
宋清音聞言,非但沒有半分慌亂,反而輕輕笑了一聲。
那笑聲很輕,落在此刻針鋒相對的大廳里,卻像一記響亮的耳光。
“齊先生,你這話問得真有意思。”她慢條斯理地靠進柔軟的沙發(fā)里,姿態(tài)慵懶,“我做了什么,跟你有什么關系嗎?”
“怎么沒關系!你……”齊修遠被她這副油鹽不進的態(tài)度氣得差點心梗,口不擇言地吼道,“你別忘了,你還是我的未婚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