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雙不甘的眼睛,至死都圓瞪著,充滿了怨毒和難以置信。
小皇帝蕭景琰踏上丹陛,在玄七恭敬的侍立下,穩(wěn)穩(wěn)坐在了龍椅之上。
他稚嫩的臉龐上,是超越年齡的平靜與威儀。
“逆王蕭承稷,弒君篡位,通敵叛國,罪不容誅!今已伏誅!”
陸宸遠朗聲宣告,聲音響徹大殿。他隨即從懷中取出那卷染血的北狄密函和玄鐵令牌,雙手奉上,“此乃其通敵賣國、勾結北狄意圖弒君篡位之鐵證!請陛下御覽!”
蕭景琰接過證據(jù),目光掃過,小臉緊繃,眼中是壓抑的怒火。
他深吸一口氣,聲音清越而有力:“逆王罪證確鑿,梟首示眾,挫骨揚灰!其黨羽,嚴懲不貸!”
“陛下圣明!”如此反戰(zhàn),讓以周太傅、張錚為首的一眾忠臣激動得老淚縱橫,伏地高呼。
李庸等墻頭草早已嚇得癱軟在地,抖如篩糠。
蕭景琰的目光落在陸宸遠和沈觀身上:“帝師陸宸遠,忠肝義膽,運籌帷幄,護駕除奸,功在社稷!擢升鎮(zhèn)國公,賜丹書鐵券,世襲罔替!慶國公府世子沈觀,勇武忠貞,浴血護國,功勛卓著!封鎮(zhèn)北侯,領兵部尚書銜!其余有功將士,論功行賞!”
“臣,謝主隆恩!”陸宸遠與沈觀躬身行禮。
……
兩月后——
那場因為端王引起的宮變來的快,去的也快。
看起來被陸宸遠那么輕易就鎮(zhèn)壓下去的政變,卻是他布局多年的結果。
端王雖死,可是他留下的爛攤子還得收拾。
端王余孽,同他有牽扯的官員該抄家的抄家,該判刑的判刑,如此一去,朝堂上小皇帝可以用的人屈指可數(shù)。
哪怕心系宋清音,他暫時也脫不開身,這么一耽誤,竟是兩月之久。
小河村,陸宅。
窗外的石榴花開得正艷,如火如荼。陽光透過雕花窗欞,在室內(nèi)灑下斑駁的光影。
宋清音坐在窗邊的軟榻上,手中拿著一卷書,暖玉簪在發(fā)間流轉(zhuǎn)著溫潤的光澤。她氣色看起來極好,雙頰甚至帶著健康的紅暈,比在京中精心調(diào)養(yǎng)的貴女們更顯生機勃勃。
然而,就在她抬手想去夠案幾上那杯清茶時——
“噗——!”
毫無征兆地,一大口暗紅的鮮血猛地從她口中噴出!如同盛放的石榴花瞬間凋零,濺滿了她素白的衣襟和手中的書卷!
劇烈的、仿佛要將心脈撕裂的絞痛瞬間攫住了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