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個再自然不過的動作。
奚寒舟卻有些不自然。
他偏過頭,避開了她的勺子,聲音冷了下去:“我自己來?!?/p>
宋清音的頓了頓。她靜靜地看了他幾秒鐘,那雙桃花眼里,沒有任何波瀾。
就在奚寒舟以為她會生氣時,她卻只是收回了手,將碗和勺子都遞給了他。
“好。”
一個字,輕飄飄的。
奚寒舟眨了眨眼,有些茫然。
這和他想的有些不太一樣啊。
他準(zhǔn)備好了一肚子的應(yīng)對之詞,準(zhǔn)備好了再一次的對抗和忍耐,可她就這么輕易地……同意了?
他接過碗,機械地往嘴里送著粥。
食不知味。
他所有的心神,都用來觀察眼前的女人。
她就坐在床邊的椅子上,安靜地看著他吃東西,眼神專注,就像在欣賞一件精美的藝術(shù)品。
這種被當(dāng)成所有物一樣注視的感覺,讓奚寒舟很不舒服。
但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。
他清了清嗓子,在心里組織了一下語言,然后用一種盡量平穩(wěn)的語氣,說出了自己深思熟慮后的話。
“我不想一直待在這里?!?/p>
宋清音的眉梢輕輕挑了一下,示意他繼續(xù)說下去。
“我想……出去工作。”奚寒舟說出這句話的時候,心臟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動起來。
其實他沒抱什么希望,,現(xiàn)在雖然頂著她義兄的名義,但其實所有人都知道他只是她一時興起的玩物罷了。
他是沒有資格提要求的??墒撬胭€一把,賭一個可能。
奚寒舟甚至已經(jīng)做好了被她嘲諷,甚至再次被懲罰的準(zhǔn)備。
他需要盡快有個機會接觸宋氏集團(tuán),只有在那里,他才有可能接觸到宋家的核心機密,才能找到他想要的東西。
他沒想搞垮宋家,但他也確實需要宋家的技術(shù)。
說完這句話,奚寒舟便垂下眼眸,不再看她,等待著她的審判。
房間里陷入了長久的沉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