紀嶼白退后半步插兜時,指尖還在發(fā)顫。他從未如此感謝地下車庫糟糕的照明系統(tǒng),能遮掩住自己發(fā)紅的耳尖。
「要命。」
他在心底暗罵,看著宋清音慌亂轉(zhuǎn)身時同手同腳的步伐,突然覺得電競房里價值百萬的外設都比不上此刻她踩亂的影子有趣。
至于宋清音,背對著紀嶼白時,她忍不住拍了拍自己滾燙地臉頰。
「救命啊,撩人不成反被撩,真的是丟臉丟大發(fā)了?!?/p>
因為剛剛的插曲,一路上宋清音都在努力平復著心跳,紀嶼白也怕自己一下子將人嚇跑,沒再多說什么。
只是安靜地跟在她身后,看著她挑選,然后默默記下她的喜好。
“在這等著,我去把車開過來?!?/p>
買完需要的東西,直接乘著商場地電梯到了地下停車庫。
紀嶼白看了看她腳下的高跟鞋,揉了揉她的腦袋,叮囑道,“別亂跑,我很快就過來?!?/p>
看到她乖巧地點頭答應,紀嶼白才拎著東西大步離開。
宋清音指尖深陷進滾燙的頰肉,地下車庫潮濕的穿堂風掠過汗?jié)竦暮箢i。她盯著紀嶼白漸遠的背影,直到那抹銀灰襯衫徹底消失在轉(zhuǎn)角,才敢放任自己倚著水泥墻下滑。
五公分細高跟早將腳踝磨出紅痕,黏膩的汗珠正順著小腿肚滑進綁帶涼鞋。
這就是美的代價,五公分的高跟鞋把她拔高了幾公分,也讓她小腿直發(fā)軟。
揉了一會兒,她換了個舒服點的姿勢靠在墻上,減少腿上的受力。
"清清?"
冰鎮(zhèn)酸梅湯般清冽的聲線貼著耳膜炸開,宋清音后頸瞬間浮起細密的戰(zhàn)栗。
逆光處走來的人影撕裂了車庫昏黃的燈陣,白襯衫少年單手拎著便利店塑料袋,琥珀色瞳孔在感應燈下流轉(zhuǎn)著蜜糖般的暖光。
沈燼駐足在三步外,薄荷香水味混著夏夜燥熱涌來。
他垂眸時睫毛在眼下拓出小片陰翳,腕間紅繩綴著的銀鈴隨抬手的動作輕響:“真的是你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