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、怎么會……”她扯出笑,卻比哭還難看,“我只是擔心你……”
時慕辭沒再說話,只垂眼撣了撣袖口并不存在的灰塵。
那姿態(tài),像拂去一粒礙眼的塵埃。
白晴站在原地,臉色青白交錯。
她偷偷瞥向宋清音,后者正低頭擦拭銀簪,仿佛剛才的一切與她無關(guān)。
可白晴知道,那女人聽見了。
也看見了。
她想要發(fā)火,可是余光看到宋清音指尖的那抹銀光,便不再敢說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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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怕下一秒,那把小刀就插進了她的胸膛。
她訕訕地笑了笑,又朝時慕辭投去一抹委屈地目光,卻見他不為所動。最后,她只能不甘心的回到齊修遠身邊。
“……修遠?!蔽厣袂?,配合著她略顯蒼白的神色,越發(fā)顯得可憐。
“先好好休息,恢復點兒體力。”齊修遠拍了拍她,安撫道。
只是他的語氣有些敷衍,注意到站在不遠處的宋清音,眼神復雜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廚房再次陷入寂靜。
只有銅鏡的倒計時,在看不見的黑暗里,滴答、滴答。
……
宋清音靠在角落里,閉眼休息。
倒計時的滴答聲在這片空間里反而成了讓人心安的存在。
其他人緊緊提著的心也暫時放下了些許。
人,不可能永遠緊繃著神經(jīng),在確定了暫時安全的情況下,疲憊感蜂擁而至。
很快,就有人陷入了淺眠中。
時慕辭就坐在宋清音身邊,借著昏暖的燈光凝視她。
她睡著了。
——這很稀奇。
宋清音是個很警惕的人,可是這樣的人在這種環(huán)境竟然放松了警惕,是因為他在身邊嗎?
突如其來的想法,讓時慕辭莫名愉悅。
他微微抬手,指尖凌空,一點點描摹著她的眉眼。
清醒時的宋清音像一柄出鞘的刀,眉眼鋒利,動作干脆,連呼吸都帶著不近人情的冷意。
可此刻她閉著眼,長睫垂落,在眼下投出淺淺的影,竟顯出幾分罕見的柔軟。
燈光描摹她的輪廓,鼻梁到唇角的線條流暢得近乎溫婉,唇色很淡,像初春將綻的櫻,呼吸輕緩,幾乎無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