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靜、審視、帶著一點被獵物反咬的興味。
錯覺嗎?怎么有種自己可能才是這場游戲里,被“玩家”選中的最終獎勵。
她愣愣的看著時慕辭,直到鼻尖若有若無的血腥氣涌來,她才回神,收回看向時慕辭的目光。
面前的鏡子上——
【宋清音】三個字正在滲血,血珠順著鏡框凹槽,滴成一條細線,指向走廊深處。
“走。”壓下心底地思緒,她低聲道。
時慕辭“嗯”了一聲,卻沒動。
他垂眸,目光落在她藏進袖口的水果刀上,唇角微彎:“宋小姐,刀尖別沖我,行嗎?”
宋清音沒回答,只把刀轉(zhuǎn)了個向,刀背貼著他腕骨滑過。
像無聲的警告,也像某種默契。
兩人并肩踏入黑暗。
……
古宅的回廊比大廳更冷。
壁燈早被銅鏡震碎,只剩香頭一點猩紅,照出兩側(cè)密密麻麻的鏡子——
每一面都蒙塵,每一面都裂紋,每一面都映出他們,卻又不完全像他們。
宋清音很快發(fā)現(xiàn)異常:
鏡中的自己,指尖沒有刀痕,那是她剛剛轉(zhuǎn)刀時不小心被刀背劃了一下,留下了一道淺淺的傷口,沒有滲血,卻留下了痕跡。
鏡中的時慕辭,眼尾多了一顆淚痣。
——像另一個時空的投影。
“別盯太久。”時慕辭忽然開口,嗓音壓得極低,“它們會以為你是走失的替身?!?/p>
宋清音腳步未停:“你試過?”
“嗯?!蹦腥诵Γ坝幸淮尾铧c被拖進去,幸好——”
他話鋒一轉(zhuǎn),指尖輕輕敲了敲最近的一面鏡子。
鏡面蕩起水紋,裂紋里滲出一張慘白的臉,與他有七分像,卻少了一顆淚痣。
“看,那就是失敗品。”
語氣輕描淡寫,像在評價一件不合格的手辦。
宋清音眸光微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