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強撐著坐直身體,對侍立在一旁、同樣憂心忡忡的秋月道:“秋月,去書房,將我昨日翻看的那幾本醫(yī)書都抱過來。春桃,你去尋夫君,就說……我閑來無聊,請他幫忙尋幾本更詳盡的藥典來?!?/p>
“是?!?/p>
雖然不知道自家小姐為什么突然變了臉色,但秋月也沒有多問。
“……春桃…?”秋月剛走了幾步,卻發(fā)現(xiàn)另一側(cè)的春桃神情恍惚,像是沒聽到一般。
她連忙走到春桃身邊,推了推她。
縱然小姐對她們一向?qū)捜?,但該有的?guī)矩還是得有。
聽到秋月的聲音,宋清音也回頭看去,只見春桃眼神游離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“…什么?”被秋月推了一下,春桃才茫然的抬起頭。
“可是哪里不舒服?還是累了?”宋清音聲音溫和,目光落在春桃有些泛青的眼底,關(guān)切的問道。
“這幾日因著我身體不好,讓你們都跟著勞累了,春桃你要不先休息兩天?待休息好了再來跟前伺候?”
“啊,沒有。是我自己的原因?!贝禾铱粗媲皟扇岁P(guān)切的目光,趕忙轉(zhuǎn)移話題,“小姐剛剛要我去干什么?”
宋清音抿了抿唇,見此,也沒有多問。只當(dāng)她是有自己的心事兒。
于是,她又將自己剛才的吩咐重復(fù)了一遍。
“好,奴婢這就去?!闭f完,春桃就風(fēng)風(fēng)火火的出門了。
陸宸遠很快便至,帶著一身風(fēng)塵仆仆的清冽氣息。
他眉宇間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倦色。
看到宋清音略微紅潤的臉色,他眉目宇間也松快了幾分,走到榻前,自然而然地握住她微涼的手:“今天看著氣色好了不少,看來這些日子調(diào)理的不錯?!?/p>
“陳老開的藥看來是起作用了?!?/p>
陸宸遠的掌心溫?zé)釋捄瘢瑤е钊税残牡牧α俊?/p>
宋清音抬眸,心口處泛著細微的疼,伴隨著呼吸,不規(guī)律的跳動著。
然而,陸宸遠的話卻讓她一愣,甚至一時讓她忽略了心頭的不適。
他說,她氣色好了?!!
一個人的面貌是可以體現(xiàn)出她當(dāng)下的狀態(tài)的。
明明她此時心臟抽痛,每次呼吸都能引起不適之感,就算這次發(fā)病較輕,也絕不會是氣色好一說。
“秋月,去將銅鏡拿來?!彼牡滓苫?,想到了什么,趕緊吩咐道。
“好?!鼻镌聭?yīng)了一聲,趕忙將梳妝臺上的銅鏡遞給宋清音。
銅鏡雖然沒有現(xiàn)代的鏡子清晰,但卻也夠用了。
宋清音接過鏡子,朝陽光下移了移,讓自己看的更清楚些。
只見鏡子中的自己,面色紅潤,看起來和正常人差不多,眉宇間的病氣似乎也因此少了些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