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場其他人也善意的沒有出聲,看吳歧對老太太又哄又抱,親親蹭蹭,還一個勁兒拿紙巾給老太太擦眼淚的樣子,就知道吳歧對老太太不錯,起碼平時很孝順,祖孫關(guān)系親密,才會有老太太當(dāng)眾落淚,吳歧又著急忙慌過去哄的場景。
老太太也不是等閑婦人,很快收了淚,從座位上站起身,讓吳歧給她拿了話筒,站在自己座位前,對在場來賓道:
“讓諸位見笑了,人上了年紀,遇事就難免婆媽起來?!?/p>
“感謝各位領(lǐng)導(dǎo)、各位來賓,今日撥冗蒞臨老身薄宴。老身在此謝過了?!?/p>
“說實話,老身行年已邁,該經(jīng)歷的,都經(jīng)歷了;有很多旁人沒享過的福氣,也享過了,沒什么不知足。如今,我唯一放心不下的,就是我這小孫孫?!?/p>
“孩子長這么大,家里也沒能給他什么幫襯,我這做祖母的,實在有些愧對孩子?!?/p>
“現(xiàn)在,借這個生日宴的機會,老婆子我厚顏請在座諸位,多多照拂一下我家尚不成熟,還缺歷練的小孫孫?!?/p>
“老身不勝感荷、銘感五內(nèi)!”
說罷,老太太端起自己桌上的茶杯,以茶代酒,敬了在場所有人一杯。
眾人見狀,也立馬從自己座位上站起來,端著自己的杯子,回敬老太太——盡管老人家是“白身”,在身份地位或出身上,和他們比略遜一籌,可他們這次是以私人身份,來參加老人家壽宴的,且老人家是長輩,他們自當(dāng)以小輩之禮待之。
接下來自然是眾人吃好喝好,喝好吃好的時間。
吳歧挨桌以茶代酒,給諸人“敬酒”,大家都是吳歧的熟人、好友,吳歧到哪兒,哪兒就鬧哄哄的,氣氛很是熱烈。
像慕雩風(fēng)這種比吳歧年紀大很多,又從和吳歧的合作中,得過實惠的,自是摟著吳歧,滿口自稱“老哥”,對吳歧一口一個“弟弟”;
至于年輕人那幫朋友、發(fā)小,和跟謝棲桐一起來的“公主黨”們,更是不得了。
大約是對盛圖南、季唯甫這兩人與吳歧的關(guān)系,心知肚明、心照不宣,加之前些日子,朋友們都聽到“風(fēng)聲”,知道盛、季兩人在給什么長輩準備厚禮,如今再看這兩人,都打扮得人五人六、人模狗樣,一看就像什么重要日子(毛腳女婿上門)似的,還不可著勁兒起哄?
不過大家也有分寸,只找個由頭,讓盛、季二人自罰三杯(那種能一口悶的小杯),便罷了——一會兒喝得醉醺醺的登門,讓岳父岳母一家人看著,多不像話啊?
不過也有朋友說,今天只是暫且饒了盛圖南、季唯甫二人,之后回到京城,盛、季二人還是要單獨“做東”,再請他們這些好哥們兒、好朋友大吃一頓。
這是應(yīng)有之意,盛、季二人自然沒有二話。
……
而與吳歧這處,只隔了片不算太大的人工湖并湖心亭的解語花、張麒麟、黑眼鏡、王胖子、吳斜幾人,自然把湖對面的熱鬧看在眼里、聽在耳里。
吳斜作為這次宴請的主家之人,不耐煩到弟弟那處,官面上的人堆里去,就和奶奶、二叔打了申請,在這處陪幾個既不算吳家人,也不算官面人的熟稔朋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