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輕人的動作,如羽毛拂面般讓三爺心軟;說的話卻讓三爺心臟一緊,感覺酸酸澀澀的。
解連環(huán)不停撫摸吳歧的頭發(fā),表達自己對吳歧的感情,嘴上亦道:“嗯,叔也想你,特別想你?!?/p>
“我的乖乖,你可知道,你這些天突然不記得我了,可把我嚇得半死??!你……你這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聽叔叔問起這個,吳歧一點兒都不意外,甚至早有準備。
他從叔叔懷里出來坐好,皺著一張漂亮臉孔,對叔叔說:“我也不知道啊,叔,我不是進那塊丑了吧唧大石頭了嗎?那石頭里,就跟異次元空間似的,一直在那兒播放小電影兒。我正好奇這是怎么回事呢,就被一股吸力,吸進“小電影兒”里面了,后面的事……后面的事……”
吳歧的眉頭深深蹙了起來,“冥思苦想”了好一會兒,也“想不起來”后面到底發(fā)生了什么事,只好垮下臉,一臉喪氣又無奈地對叔叔說:“叔,我什么都想不起來了……”
嗯,這波這么說,說到這里就可以了,和“腦袋”(落頭氏)在叔叔們那兒的說辭,能對上。
畢竟提前“對過答案(口供)”了嘛~~
但他面上卻仍舊一副哭唧唧模樣,重新抱住解連環(huán)道:“叔,我知道我又失憶了,很多事情想不起來。你們千辛萬苦給我找那大石頭(隕玉),還帶我過去治病,治沒治好不好說,反正我這愛失憶的毛病,是沒什么改善。”
“叔……你說我再這么下去,不會真的要完蛋吧?不要啊~~我舍不得你和二叔?!闭f到這兒,吳歧不禁“悲從中來”,還真流了幾滴眼淚,話里話外也帶上了哭腔。
這可把解連環(huán)心疼壞了,一個勁兒安慰他:“不會的!不會的!你這只是一時的,你看你之前還認不出我,現(xiàn)在不也想起來了嗎?放寬心啊,孩子!”
吳歧一想也對,遂不再多說。他抹抹眼淚,吸吸鼻子,又換上一副可憐巴巴模樣,問解連環(huán)道:“對了,我二叔呢?怎么沒見他人?”
“他在另一輛車上?!苯膺B環(huán)說:“本來是他和你一輛車,但你這孩子,不是吃飽了就想睡嗎?直接往我腿上一躺……”
提起這個,三爺就想流淚:他的腿,肯定已經(jīng)讓侄子剛才那兩下,掐得青一塊紫一塊了。
不過這不妨礙三爺趕緊摸出手機(他們所在之處已經(jīng)逐漸有信號了),給坐在前車的吳二白打電話,告知吳二白,吳歧恢復部分記憶的喜訊。
然后前車一腳緊急剎車,立馬停了下來。車的后排下來一個人,正是吳二白。
他大步流星走到也已經(jīng)停車的,吳歧的車窗外,目光透過車窗,緊鎖在吳歧臉上,和吳歧溜圓的狐貍眼對視。
“……寶寶?”他像是在確認什么,有些不確定地喚了吳歧一聲。
吳歧也自動開啟“看到老男人就會笑”的技能,十分清脆地喊了吳二白一聲——
“狗蛋?。?!”
吳二白:“……”
縱然這稱呼是最直接、最能表明吳歧是不是真如解連環(huán)所說,想起什么的“鐵證”,但這種“鐵證”,還是讓慣來雍容沉靜的二爺,臉皮狠狠一抽——根本不受控那種。
好好好,我喊你“寶寶”,你叫我“狗蛋”,你這樣對嗎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