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種戒心與防備,大概會持續(xù)到他們和落頭氏,其中某一方死亡。
且不提這個。張麒麟聽到解連環(huán)的話和委托后,只抿著嘴一言不發(fā)地點了下頭,就背著黑金古刀,急速朝祭祀臺頂端奔去。
其實他也聽到了吳歧的“蕪湖”聲,想知道吳歧在干嘛,且盡管解連環(huán)沒細說,他也從吳二白和解連環(huán)的表情里,看出了不對。
他心里同樣擔心吳歧,當下見解連環(huán)有所托,也不再墨守成規(guī)順著樓梯往上走,而是一路狂奔,各種跳躍攀爬,能在樓梯或祭祀臺的建筑結構上,找機會借力的時候,就借力,盡量節(jié)省時間。
……
就在叔叔們以為,熊孩子在做不著四六的皮皮事,小哥一路狂奔的時候,讓人不省心的事主本人,則整個人貼在吳三省身上,抱著自家有段時間沒見的三叔,蹭啊蹭,蹭啊蹭,別提多黏糊了。
吳三省在吳二白走后,就尋思如何能先一步到達祭司殿的穹頂上,確認一下那塊球形巨石,是不是他們想給小侄子找的隕玉。
他當時在和吳二白隱匿身形的巖壁附近,找到一條機關暗道。這條暗道是豎著往下走的,也不知通往什么地方。
他順這條暗道的樓梯下去,在里面走了一會兒,不多時,就在這條明顯是人工,而且是工匠之類的人修筑,而非盜匪之類的人挖的盜洞,整體呈反向“l(fā)”形通道盡頭,看到一個巨大的圓形青石板。
從青石板上的人面鳥雕像,和諸多跪坐人像來看,這塊巨大的青石板,應該是用于祭祀的場地。且他還注意到,那跪成一圈的人像中間,明顯有個給什么東西預留的,非常大的圓形凹槽。
直至這祭祀臺,不知什么原因,突然啟動了上升機關,吳三省抓住祭臺上其中一個跪坐人俑,像坐電梯似的,和祭臺一起“升天”,又和祭臺一起停下之后,吳三省才發(fā)現(xiàn),原來這祭臺不只一層。
他所在的平面,是整座祭祀臺最上面那一層,而他看到的那個圓形凹槽,其實是給他進入暗道前,看到的那塊疑似隕玉的球形巨石準備的,等祭祀臺升上來之后,隕玉下面的底托,就和祭祀臺上的凹槽鑲嵌在一起了。
再之后……他冷不丁看到一顆飄著長發(fā),鳳眼狹長,只有腦袋沒有身子的頭顱,毫無征兆出現(xiàn)在祭祀臺外邊沿,飄飄忽忽,飄飄忽忽——好懸沒把他嚇得當場去世。
所幸他認出這腦袋,是小侄子身邊那個,脖子會伸長的精怪祖宗,之后又見小侄子本人被精怪抱著出現(xiàn),且侄子看到他出現(xiàn)在這里,先是一陣兒錯愕,接著就“蕪湖~~”一聲,歡天喜地朝他撲過來,用大大的擁抱,安撫了他怦怦狂跳的心。
這會兒吳三省被黏人的撒嬌怪,蹭得心軟又無奈,只好拍拍吳歧背,叫他適可而止,“好了好了。”
吳歧這才噘著嘴,滿臉控訴地看著眼前可惡的臭壞蛋,用一只手扯扯吳三省脖子上的蛇涎玉吊墜,說:“你說,你最近又跑到哪里去了?之前受的傷都好利索了沒有?”
他可還記得,之前在天宮遇到這人時,這人是被那個叫阿寧的女人,隊伍里的人背著走的,明顯就是受了傷;且他們從天宮出來后,這狗三叔和他住在一家醫(yī)院的事。
而且,那時他蠢哥幾乎二十四小時,在醫(yī)院守著這王八蛋,之后也不知道在他哥的“興師問罪”下,這人又怎么施展忽悠大法,給他哥編故事了?
但不管怎么編,看連環(huán)叔這邊反饋的情況,根本就是沒瞞住嘛。
雖然這事兒和他關系不大,但吳歧還是暗自對眼前的三叔撇撇嘴:
早和三叔私聊過,說這種一邊想瞞著他哥、保護他哥,一邊還需要他哥入局,迷惑某些人視線的行為不靠譜,根本就是“又當又立”。
與其鬧到最后,鬧成現(xiàn)在這個樣子,還不如一開始把事情和他哥說清楚,需要他哥怎么配合也說清楚,亦或壓根兒不讓他哥參與這些事呢!
他一直覺得三叔挺聰明狡猾的,怎么在他哥的事情上,反倒拎不清了?
想到這個,吳歧就不禁恨鐵不成鋼似的,扯扯三叔臉皮,盡管沒怎么使勁,也把吳三省疼得齜牙咧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