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麒麟不動聲色,關(guān)注著解語花的一舉一動。
盡管悶油瓶也從吳歧剛才的話,和吳、解兩人的一來一往中,發(fā)覺出不同尋常的意味(吳歧要帶人見家長了),以及吳、解二人之間,關(guān)系不尋常(有可能只是解語花單方面)。
但作為另一個對吳歧有不同想法的人,張麒麟很能擺正自己的位置——他從一開始就清楚地知道,他和吳歧不是一路人。有些事,他不該做,也不該阻攔或妨礙吳歧,奔向更好的未來。只要吳歧還愿意讓他看著,允許他偶爾出現(xiàn)在他身邊,就夠了。
解語花之于他,或許有他達(dá)不到的“優(yōu)勢”,但有些“劣勢”——解語花和他,其實(shí)沒什么不同。且作為當(dāng)家人,或許在某些觀念和認(rèn)知上,與吳歧相合;但亦會有些地方相悖,甚至不可調(diào)和也說不定。
這是他對吳歧不回應(yīng)解語花感情,原因的猜測??刹徽撊绾危颊J(rèn)為吳歧是自由的,吳歧有權(quán)選擇和誰在一起,自然也有權(quán)拒絕。
解語花或許可以和吳歧談?wù)劊粦?yīng)該以任何理由強(qiáng)迫吳歧。
(注:解語花不會強(qiáng)迫吳歧,小哥的想法是因?yàn)樗托』ú皇?,所以比較警惕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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吳歧目前沒心思關(guān)注,解語花和張麒麟的心事和想法。
他到專門為吳家家族里的人,準(zhǔn)備的那處席面,找到自打在西王母國祭祀殿,突然從地底升起來那個,高聳的祭司臺上“偶遇”,還差點(diǎn)兒讓不放心他情況,先一步上來查看的小哥抓包了之后,就再也沒見過的三叔吳三省處。
彼時吳三省正坐在飯桌旁,和一幫跟他年紀(jì)相仿的族兄弟吞云吐霧,滿嘴跑火車,乍一看小侄子那張漂漂亮亮的臉,出現(xiàn)在自己視野里,正用一種波瀾不驚,寫滿“我就靜靜瞅著你”意味的眼神看他時,愣是讓“天不怕、地不怕”的三爺,一口煙沒吐出去,直接倒吸進(jìn)了氣管里,嗆得他直咳嗽。
“咳咳咳咳咳!乖,乖侄子,你怎么來了?”吳三省邊咳嗽,邊說:“你……你不是在你奶奶那邊嗎?”
“是啊?!眳瞧珉p手插在褲兜里,閑庭信步走到三叔身邊,給三叔拍了拍背,回答道:“我這不是過來關(guān)心關(guān)心三叔,看你吃飯吃好了沒有?”
他對三叔微微一笑,眼神瞥向三叔手上夾著的,那半支未抽完的煙,“順便看看,你抽煙抽爽了沒有?”
“咳咳咳!”吳歧輕飄飄地話,又讓吳三省一陣兒咳嗽。他忙把煙掐滅在煙灰缸里,對吳歧說:“沒抽多少,沒抽多少,這都是他們……你那些叔伯、兄弟們抽的——你別學(xué)這個,更別和你二叔說??!”
最后這句,才是重點(diǎn)。
雖然吳三省覺得,男人抽煙是件很正常的事,但吳歧不是身體不好嗎?這要是什么時候,讓孩子二叔看見,孩子嘴上叼了根煙,孩子一說是看見他抽,跟他學(xué)的——他二哥非得蹦起來抽他不可!
吳歧半是含笑,半是嫌棄地,睇著三叔略顯局促的臉:瞧你那沒出息的勁兒~~怎么就不敢和二叔打一架?
看出侄子眼中意思的三爺,嘴角抽了抽:“……”我的祖宗!我最近沒得罪你吧?想我死你就直說。
三叔少見的慫樣兒,成功取悅了少爺,讓少爺對他咧出一口小白牙——這次是真笑了,不是皮笑肉不笑那種。
年輕人忍俊不禁,拍拍三叔肩膀,對三叔道:“嗯,行了,我不告訴他,也不學(xué)你這個。不過三叔你也少抽點(diǎn)兒,對身體不好。”
“奶奶那邊兒的席面差不多了,我來通知你一聲?!眳瞧缯f了正題。
吳三省一聽就明白了,這是該進(jìn)行下一項(xiàng)事宜的時候。于是他道:“知道了,那我一會兒過去?!?/p>
他得負(fù)責(zé)把這邊還沒走的吳家親戚送走。
吳歧“嗯”了一聲,沒再多說什么,只又和與吳三省同桌而坐,剛才和吳三省聊天說話的各位叔伯、兄弟簡單打了個招呼,又說了幾句得宜的話,就離開了。
他得趕緊回奶奶那邊的席面,負(fù)責(zé)送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