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下二爺?shù)腃PU也有些過載。
他像個失語癥患者似的,愣了好一會兒,才找回自己的聲音,“……小歧,你的意思是……你想給你奶奶的壽宴……換地方?換到咱們家附近,你的那個私人會所去——你是這個意思嗎?”
“是?。 眳瞧绱嗌?、斬釘截鐵道。
他帶著一臉”這不是顯而易見嗎?”的表情,問吳二白道:“奶奶壽宴的具體事宜,不是由京叔帶著咱們家的伙計在做嗎?我現(xiàn)在臨時有情況,需要把壽宴地址換到那邊去,不是得找京叔幫忙?會所地方是夠大,但桌椅不夠多啊?!?/p>
聽到年輕人這話,又看到年輕人表情的吳二白,單手扶住自己的額頭,啞然失笑:哎,果然是自己想多了。
但他馬上又帶了點兒咬牙切齒意味,責怪地看向說話語意不明,凈讓人誤會的熊孩子——真欠揍!
吳歧被老男人看得莫名,一臉無辜地對老男人眨眨眼:二叔怎么回事?情緒一會兒風,一會兒雨,一會兒又風平浪靜了。是不是更年期啊?
得虧這想法沒化作心聲,叫老男人聽見,否則某些人的屁股,又免不了遭殃。
這個略過不提。自覺作為一個乖乖好侄子,理應(yīng)在這個時候,哄哄二叔的人,對身邊好像從鬼門關(guān)走一遭,此時已經(jīng)完全不想說話,唯有沉默,無盡的沉默,能表達自己內(nèi)心的貳京說了句“京叔你先出去一下,我一會兒再找你秉燭夜談……唔,細說?!敝螅瓦~步朝吳二白走去。
而貳京亦完全不想在這“是非之地”,多停留一秒,對吳二白和吳歧欠欠身后,就腳下一個非常絲滑地轉(zhuǎn)向,步子略有些急迫地向門外走去,并“貼心”地把書齋門關(guān)嚴。
而伙計“貼心”的結(jié)果,自是換來少爺大咧咧往二爺腿上一坐,并用手捧住了吳二白的臉。
“怎么著?不想和我一起做“腦力活兒”,想和京叔一起當“苦力”?”吳歧目光幽幽,看著自家明顯鬧了誤會的老男人,語氣也幽幽的:“還是說……在你心里,我就是很隨意的人?你是不是也想讓我坐京叔腿上?”
“你敢!”吳二白萬分之一秒都沒遲疑,就來了這么一句。簡直讓人懷疑,要不是吳歧在他腿上坐著,他是不是得直接從椅子上蹦起來。
吳歧不以為意地哼了哼,顯然沒把老男人的暴跳如雷,放在眼里,“你看我敢不敢?”
“再說了……”吳歧慢條斯理地說:“你要想當“苦力”,也不是不行……”
他在老男人又有些發(fā)青、扭曲的臉上,小雞啄米似的親了一口,輕輕道:“這不是有我能讓你抱著呢嗎?不比讓你抱那些桌子、椅子強?”
這確實是強。
沒想到吳歧會來這么一句的二爺,心情值瞬間平穩(wěn),甚至有向“大好”發(fā)展地趨勢。
年長的人又好氣,又想笑地,捏捏吳歧絲滑如玉的臉頰:“歪理!”
“歪理也是理?!蹦贻p人睇著因為坐姿,此時比他略矮,且又開始不坦誠的老男人,“你就說你喜不喜歡我這么說吧?”
老男人笑而不答。
那還真是……特別喜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