蛇在幾個(gè)人類(尤其是吳斜),非靜止畫面的靜止了幾秒,誰也不知道蛇下一步想干什么,保持安靜乖巧總沒錯(cuò)的想法中,吐了吐蛇信,然后——
突然朝寒毛已經(jīng)炸起來,感覺大事不好的小郎君處,凌空躥了過去,且在這凌空的瞬間,完成從小蛇到巨蛇的變化!
睜著一只碩大紫色橫瞳,看上去分外可怖,大約只有吳歧會覺得可愛的巨蛇,毫無懸念把腳下仿佛生根、冷汗瞬間溢滿全身,被嚇得完全動彈不得的吳小狗,圈在自己粗長蛇身勾勒的圈里;從小狗身后逼近的大蛇腦袋,和已經(jīng)瞇起,寫滿狡詐和不懷好意的蛇瞳,緊緊鎖在吳斜臉上,好像在琢磨,把眼前愚蠢又渺小的人類先殺后吃,還是直接活吞。
“你……你想干什么?”盡管大腦一片空白,腿也抖如篩糠,但小郎君還是硬生生吞了口口水,強(qiáng)作鎮(zhèn)定地問。
雖然不知道燭九陰,怎么就“毫無緣由”對他發(fā)難了,但他賭燭九陰不敢真對他怎么樣——否則蛇沒法兒和弟弟交代。
燭九陰“嘶嘶”兩聲,似乎對吳斜說了什么,但小郎君不是少爺那樣“天賦異稟”“有特異功能”的人,完全無法理解蛇的語言。
不過不理解也不要緊,因?yàn)樯唏R上身體力行,讓小郎君知道自己想做什么了。
吳斜在心臟宛如擂鼓,好像下一秒就會“奪身體而出”,大喊“我要辭職”,并表示自己再也不會回來的狂跳中,感到一陣兒天旋地轉(zhuǎn),接著就是身體完全失重的感覺。
他眼前一花,頭重腳輕地異樣,讓他忍不住“啊啊”大叫。等他驚魂未定地回過點(diǎn)兒神,就發(fā)現(xiàn)眼前所有人和景物,都發(fā)生詭異的倒轉(zhuǎn),頭下腳上……不,不是人和景物在倒轉(zhuǎn),是他在倒轉(zhuǎn)!
他被燭九陰倒吊起來了!
且在這種情況下,燭九陰碩大的紫瞳依舊能和他平視——這說明他的頭,至少離地有一兩層樓那么高。這種刺激,簡直不是剛才那種讓蛇包圍,但腳還能切實(shí)踩在地上的刺激可比的,這特么……太太太刺激了!
“啊啊啊啊??!放我下來!放我下來!”刺激過頭的小郎君,完全顧不上臉面,驚恐地大叫:“小哥!胖子!救我!救我——!”
救你?燭九陰在心中冷笑:本大爺看誰敢?
一來就打擾本大爺睡覺,還敢直呼本大爺名字?誰給你的狗膽?
吳歧喊本大爺“燭九陰”,本大爺不挑他的理;可你這個(gè)弱雞人類,該喊蛇爺什么?
“燭九陰”這三個(gè)字,也是你能喊的?
而且,吳歧不讓你下水,你非得要下水,完全不顧自己的安危,是吳歧在意的事,有你這么當(dāng)大哥的嗎?
big膽!又菜又愛玩兒,絲毫不讓吳歧省心的狗東西!
覺得吳小狗忒沒規(guī)矩,還不懂事的蛇神爺爺,每在心里想一句,就多一分怒氣。
為表明“對吳斜出現(xiàn)在這里,并不贊同;且對吳斜所作所為,很不喜歡”的態(tài)度,蛇爺仗著自己“蛇高蛇大”,用尾巴拎吳斜跟拎小雞崽兒似的,當(dāng)即就給吳斜安排了個(gè)“旋轉(zhuǎn)大禮包”:一字甩、八字搖、自轉(zhuǎn)、公轉(zhuǎn)、大旋轉(zhuǎn);順時(shí)針轉(zhuǎn)完了,逆時(shí)針轉(zhuǎn)。主打就是“身體在前面晃,靈魂在后面追”。
想知道人進(jìn)入滾筒洗衣機(jī)是什么感覺嗎?問吳斜就對了。
于是偌大的洞穴里,滿是小郎君帶著絕望和崩潰的慘叫聲,堪稱“繞梁三日,余音不絕”“聞?wù)邆?,聽者落淚”。
胖子和黑眼鏡對視一眼,誰也不敢吱聲(前者自知打不過燭九陰,后者有求于燭九陰);只有好像對一切充耳不聞、好像魂歸天外的悶油瓶小哥,默默在心里嘆了口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