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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85章 頭一次見自家兒子（第2頁）

聲。

他眼神一沉：“‘老地方’十有八九是窯廠。今晚得去看看，不然等他們把貨運走，又得等下次機會?！?/p>

“怎么去？李叔肯定盯著咱們呢。”

張婆婆往窗外瞟了眼，李家的煙囪正冒著煙，隱約能看見李嬸在院子里曬衣裳，時不時往這邊探腦袋。

商屹川想了想，從背包里掏出件灰布褂子，還有頂舊氈帽：“我等會兒換這身衣裳，假裝去村里的小賣部買鹽，順便繞到李叔家后頭，看看他是不是真跟三輪車有聯(lián)系。您在家別出門，就坐在門口剝瓜子，要是看見李叔往這邊走，就把瓜子殼往地上掃三下?！?/p>

“行?！?/p>

張婆婆點頭，又叮囑：“小賣部的王嬸是咱們的人，你買鹽時多問句‘有沒有新到的南瓜子’，她就知道該給你拿最新的消息?！?/p>

兩人剛商量完，院門外忽然傳來

“篤篤”

的拐杖聲，是李叔！

張婆婆立刻切換回老態(tài)龍鐘的模樣，慢悠悠拿起竹籃里的瓜子，指尖故意抖了抖，掉了幾顆在地上。

商屹川則順勢把煙袋塞進炕席底下，轉身去灶臺邊舀水，裝作沒聽見門外的動靜。

“張嫂子在家不？”

李叔的聲音隔著門簾傳進來，帶著點刻意的熱絡：“我剛在后山拾了捆干柴，想著你家柴火可能不夠，給你送點來?！?/p>

張婆婆拄著拐杖挪到門邊，拉開條縫，露出半張布滿皺紋的臉：“哎呀，李老弟，這多不好意思！川兒剛給我拾掇了些松針，夠燒兩天的了?！?/p>

她故意提

“松針”，試探李叔的反應。

李叔的眼神果然閃了閃，目光往院里掃了圈，沒看見商屹川，又問：“川兒？是你家小兒子吧？他剛剛還去我家尋你，我還是頭一次見你家小兒子呢！”

別說你了，張婆婆還是頭一次見自家的“小兒子”呢！

“是啊，去買袋鹽，家里鹽罐空了?！?/p>

張婆婆笑了笑，眼角的皺紋擠在一起，語氣自然得沒半點破綻：“他說順便給我買塊麥芽糖，我這老牙，就好這口甜的?！?/p>

老太太露出一口整齊的大白牙，有人夸她這么大年紀了，牙齒保養(yǎng)得倒是不錯，她立馬跟人委委屈屈地解釋：“我這是假牙，烤瓷牙，真牙掉得沒幾顆了。太丑了，我老婆子年輕的時候，也是村里的一支花，美了一輩子，臨老了，可不能叫人笑話了去?！?/p>

李叔

“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