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然藍羽睜大了眼睛,她想起來許柏年曾說過,臻閣會所是男人的天堂。
那不就是……
她望著吳晏之走向臻閣的背影,不禁緊緊皺起了眉頭,難道他就不怕得病嗎?
即便在外面玩,不是也應該找衛(wèi)生一點的女人嗎?
為了下半身的歡愉,連自己的健康都不要了嗎?
這里的女人千人騎萬人枕,不覺得臟嗎?
吳晏之,竟然……嫖娼。
從前,在裴家見到吳晏之的時候,他倒是沒有像裴栩君一樣狗眼看人低。
在她的印象中,吳晏之向來溫潤如玉,謙遜有禮,舉手投足間帶著世家公子的矜貴。
裴家家宴上,為數(shù)不多的幾次會面,他會特意為她挪開茶幾邊緣的棱角,防止她起身時磕碰。
商務酒桌上,裴氏與吳氏合作時,他還恰到好處地替她擋下過那些不懷好意的勸酒,言辭得體又不失鋒芒。
藍羽甚至記得,自己初次為了裴氏遭遇惡意競爭時,是吳晏之默默將關鍵證據(jù)匿名遞到她手中,助她扭轉局面。
以至于她上次發(fā)現(xiàn)他和殷黛通奸時,她的心中是無比震驚的。
這與以往她認識的那個吳晏之大相徑庭,畫面相當割裂。
此刻看著他踏入會所的背影,藍羽只覺那些過往的善意都蒙上了一層陰影。
晚風卷起她鬢角的碎發(fā),遠處會所霓虹燈牌的光影明明滅滅映在她臉上,倒映出眼底的失望與困惑。
她緊攥著包帶的手微微發(fā)顫,指甲幾乎掐進掌心的皮革里。
曾經(jīng)那個溫潤知禮的吳晏之,與眼前這個踏入聲色場所的身影,無論如何都難以重疊。
藍羽深吸一口氣,轉身走向座駕,半個小時后,出來的是一個翩翩濁世佳公子。
暮色為臻閣會所的霓虹招牌鍍上一層曖昧光暈,藍羽斜倚在車身旁,純黑定制西裝將她修長身形勾勒得利落挺拔。
暗紋領帶以溫莎結妥帖系著,尾端別著一枚月長石袖扣,冷白光澤隨著她抬手整理袖口的動作若隱若現(xiàn),襯得骨節(jié)修長如玉。
"先生需要泊車服務嗎?"侍應生小跑上前。
藍羽摘下銀框眼鏡擦拭鏡片,露出眼尾刻意暈染的淺灰眼影,抬眸時墨色瞳孔泛起溫潤笑意:"稍等片刻。"
她的聲音經(jīng)變聲器處理后低沉醇厚,帶著恰到好處的尾音,普通人看不出什么破綻。
晚風掠過他微卷的栗色發(fā)梢,西裝下擺揚起又落下,露出同色系西褲上暗繡的云紋鑲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