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新時低笑出聲,胸腔的震動透過空氣傳過來,像大提琴的最低音。
他往前傾了傾身,酒液在杯盞里晃出不同的弧度:“對付藍小姐,話術(shù)可不管用。”
他的呼吸掃過她的耳畔,帶著威士忌的琥珀香:“得用真心?!?/p>
藍羽瞇著眸子打量著他,她都說自己有個女兒了,他竟然還沒對她死心。
落地窗外的霓虹恰好漫進來,在他白襯衫上投下斑駁的光影,倒真像畫里走出來的狐妖,眉眼間都是和藹與溫柔。
“哦?趙律的真心?”
她舉杯輕抿一口杯中酒,淡淡回味著:“還真是珍貴。”
這么優(yōu)秀的男人,付出了真心,可不就是彌足珍貴。
“藍小姐覺得我的真心珍貴,”
他伸手過去,指腹不經(jīng)意擦過她的唇線,“不如仔細看一看?”
藍羽緊了緊手心,轉(zhuǎn)身走向書架,指尖劃過燙金的《國際公法》書脊:“看來趙律不僅研究法律,還研究人心?!?/p>
“辯護需要揣摩陪審團心理。”
他跟過來,聲音落在她頸后:“習慣了?!?/p>
對于自己喜歡的女人,他愿意付出時間和心思。
他忽然從書架最高層抽出一本燙金筆記本,遞到她面前。
封面上是鋼筆寫的拉丁文,藍羽認出是
“正義永不缺席”
的意思。
“這是……”
“海牙審判時的筆記。”
他指尖點向某頁折角:“當時遇到個棘手的證人,跟你一樣,不好攻破?!?/p>
藍羽翻開筆記本,字跡凌厲如刀,卻在頁邊畫著小小的簡筆畫
——
證人席上的人抱著手臂,頭頂冒著火苗。
她忽然笑出聲:“趙律還會畫漫畫?”
“緩解壓力的方式?!?/p>
他從她身后探過身,手指點向那幅畫:“后來發(fā)現(xiàn),再硬的人也有軟肋。”
他的胸膛幾乎貼著她的后背,藍羽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溫熱的呼吸落在發(fā)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