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面上,藍羽貼著潮濕的巖壁疾行,耳中回響著頭頂震耳欲聾的爆炸聲。
當她攀上另一座山脊時,正看見許柏年的直升機與阿巖的戰(zhàn)機形成交叉火力網(wǎng),將季晨陽的最后一架座機逼入雷暴云層。
閃電瞬間劈中季晨陽的座機,藍羽看見那抹熟悉的身影在火光中退走,心中涌現(xiàn)不好的預感,遲早他還會來糾纏。
“小羽!”
許柏年的聲音從身后傳來。
藍羽轉(zhuǎn)身,看見他正踩著直升機放下的軟梯躍下,戰(zhàn)術靴重重碾過滿地彈殼:“能走嗎?”
“可以?!彼{羽點頭,目光卻不由自主地飄向遠處盤旋的阿巖的直升機。
隔著雨幕,她看不清面具后的表情。
藍羽不想讓任何人知道阿巖的存在,阿巖也明白藍羽的心意,并未下去與她相認。
其實以他躲躲藏藏的行事風格,大約即便是藍羽愿意,他也不愿暴露身份吧。
藍羽不明白,他到底有什么難言之隱。
回程的直升機上,她直直地望著窗外翻涌的云層發(fā)呆。
許柏年擦拭著槍械的動作突然頓住:“小羽,那個戴面具的男人你認識嗎?”
藍羽指尖微微發(fā)抖,卻仍維持著平靜:“不認識?!?/p>
“那他為什么幫我們?”
許柏年的目光如鷹隼般銳利。
藍羽盯著舷窗外轉(zhuǎn)瞬即逝的閃電:“不知道,可能是季晨陽的其他仇家吧?!?/p>
許柏年輕笑一聲,將子彈上膛的聲音清脆利落:“這么巧,在這種地方還能遇到季晨陽的另外的仇家?”
藍羽咬了咬下唇:“嗯,是挺巧的?!?/p>
機艙陷入短暫的沉默,唯有旋翼的轟鳴聲在耳邊回響。
許久,許柏年收起槍,意味深長地瞥了她一眼:“師妹說是便是吧。”
他其實一直知道,藍羽心中有許多他不知道的秘密。
藍羽別過頭,看著阿巖的直升機逐漸化作天際的黑點。
雨水沖刷著舷窗,模糊了她眼底翻涌的情緒。
這場夏威夷之行終于結(jié)束,可以啟程回國了。
當硝煙還未完全散去,夏威夷警方的直升機便已在雨林上空盤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