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疼了,疼得他知道他與阿蘅之間再無修復(fù)的可能。
“凌云?!?/p>
不是白大哥,也不是凌大哥,更不是先生,秋蘅第一次喊出這個名字:“以后別再見了?!?/p>
她說完毫不猶豫向外跑去,沒再回頭。
凌云,以后別再見了。
凌云,以后別再見了。
這句話反反復(fù)復(fù)在凌云耳邊回蕩,他張嘴噴出一口血倒了下去,徹底陷入昏迷前,耳邊仍是那句話:凌云,以后別再見了……
秋蘅跑出了康郡王府,身后有人在喊,好像是嘉宜縣主的聲音。
但她沒有停下,也沒有回頭。
康郡王府,以后她不會再來了。
這么想著時,她撞進(jìn)了一個懷抱。
“薛寒。”秋蘅緊緊抱著眼前的男人,強(qiáng)撐的堅強(qiáng)如堤壩被湍急的水流沖垮,“帶我回家。”
薛寒把秋蘅背了起來,一步步向永清伯府走去。
夜晚的街頭依然人來人往,向二人投來各色目光。
伏在薛寒背上的秋蘅不在乎,背著秋蘅的薛寒更不在乎。
“薛寒,我好難受?!鼻镛康哪橆a貼著薛寒的臉,流下的淚水也把他的臉打濕,“為什么是我?偏偏是我?”
一路上,秋蘅零零碎碎說著現(xiàn)在,說著未來,自己都不知道說了些什么。
薛寒心疼她的痛苦,也慶幸至少她愿意在他面前袒露脆弱,而不是全憋在心里。
背上的少女漸漸沒了聲音,耳邊響起她清淺的呼吸。
“阿蘅,如果我能替你就好了?!毖驼Z。
蕓香被送去了京天府,犯了殺人罪的她將要面對的是斬刑。
芳洲下葬那日是個陰天,就葬在了秋蘅晉封郡主后賜下的一處山頭上。
孤零零的新墳,碑上刻著“摯友芳洲之墓,秋蘅泣立”幾個字。
祭拜的人陸續(xù)離去,只剩秋蘅還站在墳前,薛寒陪在她身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