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既不缺錢,那你就更沒必要——”
“祖父?!鼻镛坎粣偞驍嘤狼宀臄?shù)落,“您管好自己就行。”
“什么?”永清伯張著嘴,懷疑自己的耳朵。
“我說您把自己管好,少管我。”秋蘅說完,也不等永清伯的反應(yīng),抬腳走了。
好一會兒,猶如泥塑的永清伯猛然轉(zhuǎn)頭,發(fā)黑的臉不是對著越走越遠(yuǎn)的少女,而是對著隨從:“六姑娘說的話,不許對旁人透露!”
讓人知道六丫頭這么不把他這個祖父放在眼里,他也太沒面子了。
至于找六丫頭算賬?
別開玩笑了,萬一把他克死咋辦?
永清伯這么想著,連氣都有點不敢生了,只剩忐忑:只是數(shù)落那丫頭幾句,總不能讓他死吧?
越想越不安,永清伯趕緊去了千松堂,把擔(dān)心說了。
老夫人冷笑:“你是太閑了么,好端端去說教蘅兒?”
“你怎么這么說,我還不是為了伯府好,怕蘅兒與逆賊女眷走得太近,惹那位膈應(yīng)?!?/p>
老夫人翻了個白眼:“為伯府好這話你快別說了,之前你想做的那些事,哪件不是讓伯府倒大霉的,幸虧有蘅兒攔著……”
永清伯氣壞了:“我是來找你尋安慰的,不是聽你翻舊賬的。你這老婆子,怎么沒有一點同情心?”
老夫人抄起果盤中的柑橘砸過去:“滾,反正蘅兒不克我。”
千松堂的丫鬟婆子聽著老夫人占據(jù)絕對優(yōu)勢的吵架,面不改色該做什么做什么。
福王等人伏法籠罩在京城上方的陰云還沒徹底散去,登基大典就到了。
文武百官在大殿中按品階肅立,禮樂聲中,頭戴冕冠的新帝一步步走向御座。
三跪九叩,百官山呼萬歲。
年輕的帝王透過垂在眼前的旒珠,注視著下方跪拜的文臣武將。
他的神色很平靜。
短短時間經(jīng)歷這么多,讓他有了超出這個年紀(jì)的沉穩(wěn)與堅韌。
他當(dāng)了十多年太子,終于能安安穩(wěn)穩(wěn)坐在這里,聆聽百官的恭賀。
母后要是泉下有知,該多高興啊。
新帝思緒飛回了先太后臨終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