康郡王妃動了動唇,心道云兒先前還卷入妖道風波呢,她這不是后怕嗎。
只是這話說出來,反會讓王爺更不在意云兒丟了世子之位,她才不會提。
“王爺,還有個事我覺得挺奇怪?!笨悼ね蹂滞屏送瓶悼ね?。
康郡王咬牙:“又怎么了?”
“就是阿蘅啊?!?/p>
“阿蘅有什么問題?”
康郡王妃頓了頓,不覺放低聲音:“那年秋獵的時候,阿蘅和咱們住一起,晚上太子居所大火,差點出事!這次阿蘅又和咱們住一起,陵區(qū)那邊大火,福王造反逼宮……你說這是不是有點邪門?”
康郡王忙強調:“不是陵區(qū),新帝說了,失火的地方在陵區(qū)外。”
他們可是一個祖宗,皇陵失火被史官這么一記,將來在后人那里一起丟臉。
“重點不是這個,是阿蘅!”
康郡王睨康郡王妃一眼:“你管阿蘅邪不邪門,郡王府沒事不就得了。王妃我提醒你,阿蘅今時不同往日,對她客氣些。”
“這還用王爺說。”
康郡王妃想想有道理,阿蘅沒礙著郡王府就行,心一松不知不覺竟睡著了。
天大亮后,隊伍啟程回京,卻與出京時有了不小變化。
前途無量的殿前副都指揮使楊鎮(zhèn)已成了一具尸體,被放置進鋪撒了石灰的薄棺里,運回京城再處置。
大夏律法中,謀逆之罪,哪怕人死,對尸體也是有處罰的。
福王府除了福王妃和容寧郡主,其他人都進了囚車。
再有與福王和楊鎮(zhèn)來往密切的官員,暫時維持原狀,只安排人暗中盯著,等回京仔細審問過再定奪。
而這些心知在劫難逃的官員在極大的心理壓力下,一路上昏倒了好幾個。
新帝的心情就比來時輕快多了,加之年輕,望見熟悉巍峨的城門竟不覺得累,只有一切塵埃落定的放松。
至此,那把龍椅他才真正坐穩(wěn)了。
大殿中,百官勛貴俱在,福王等人被五花大綁跪在冰冷的金磚上。
短短幾日,福王的頭發(fā)就全白了,凌亂披散著,一動不動像是丟了魂。
“福王,你與逆賊朱有為勾結,蒙蔽先帝,把持朝政,逼宮造反……你可知罪?”
聽新帝提到已被凌遲處死的朱相,百官心有余悸。
朱相行刑那日,他們都在新帝要求下去看過,實在是慘絕人寰,讓人至少做一年噩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