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爺……您知道嗎?每次太醫(yī)搖頭說您病情加重,妾身都恨不得代您受苦……每次朝中有人暗示該為您準(zhǔn)備后事,或是圖謀王府產(chǎn)業(yè),妾身都整夜不敢合眼,生怕一覺醒來就……”她的話語斷斷續(xù)續(xù),卻字字敲在蘇寧心上。
蘇寧心疼地?fù)崦男惆l(fā),感受著她單薄肩膀的顫抖:“從今天起,一切都不同了。我再也不會讓你獨自承擔(dān)這些風(fēng)雨。我蘇寧在此立誓,從今往后,定護(hù)你周全,再不受半分委屈。”
他牽著她的手,引她走到床前。
大紅的錦被上,繡著五年前大婚時的鴛鴦戲水圖案,雖然略顯陳舊,卻依然鮮艷,仿佛在提醒著那段被“病痛”耽擱的時光。
“這五年來,委屈你了,也冷落你了?!碧K寧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,目光灼灼地看著她,“今夜,就讓我們完成五年前未完成的禮數(shù),可好?”
趙靈兒臉頰瞬間緋紅,羞怯地低下頭,連耳根都染上了粉色,聲音細(xì)若蚊蚋:“可是王爺,您的身子真的可以了嗎?”
擔(dān)憂依舊習(xí)慣性地占據(jù)了上風(fēng)。
蘇寧微微一笑,沒有直接回答,而是俯身吹熄了床頭的燭火。
霎時間,室內(nèi)陷入一片朦朧,唯有清冷的月光透過雕花窗欞靜靜灑入,在地面鋪上一層銀輝,也為兩人籠上了一層曖昧的紗幕。
在月光中,他輕輕為她解開繁復(fù)的衣帶,動作溫柔而堅定:
“今夜,就讓你親自驗證一下,你的夫君是否真的已然痊愈。”
衣衫漸落,肌膚相親。
五年來,這是他們第一次以完全真實的自我相對,沒有病痛作為隔閡,沒有偽裝需要維持。
趙靈兒生澀地回應(yīng)著蘇寧的親吻,雙手緊張地抓著他胸前的衣襟,身體因陌生而又期待的親密接觸而微微戰(zhàn)栗。
“別怕,”蘇寧在她耳邊輕語,溫?zé)岬臍庀⒎鬟^她的頸側(cè),“靈兒,看著我,感受我。從今往后,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,無論是人前,還是人后?!?/p>
當(dāng)兩人終于突破最后的界限……
蘇寧愛憐地吻去她眼角的淚花……
不知過了多久,云雨初歇,寢宮內(nèi)只剩下兩人微促的呼吸聲。
趙靈兒依偎在蘇寧溫暖而堅實的懷中,手指無意識地在他胸前畫著圈,心中被一種前所未有的踏實與幸福感填滿。
“王爺,”她輕聲開口,帶著事后的慵懶與一絲憂慮,“接下來我們該怎么辦?裝病之事,還能繼續(xù)嗎?”
蘇寧把玩著她一縷散落的青絲,沉吟道:“局勢已然不同。老爺子駕崩,新帝登基,正是權(quán)力交替,暗流洶涌之時。接下來,我們要做的,是因勢利導(dǎo)!在這亂局中,尋找屬于我們自己的破局之路?!?/p>
“建文帝他會給我們這個機(jī)會嗎?”趙靈兒抬起頭,眼中透著清醒的政治考量,“他身邊那些主張削藩的大臣,怕是容不下任何一位藩王,尤其是曾經(jīng)顯赫的您?!?/p>
“所以機(jī)會不能靠他們給,要靠我們自己來爭取,來創(chuàng)造?!碧K寧的嘴角勾起一抹成竹在胸的弧度,“示弱、隱忍、合縱連橫……我們要做的,是在他們叔侄的棋局之外,布下我們自己的棋子?!?/p>
“嗯?!壁w靈兒似懂非懂,但選擇無條件信任,“妾身明白了。無論王爺作何決定,妾身都會陪在您身邊。”
“所以這些年來,我不得不看著你獨自承擔(dān)一切。”蘇寧再次提起這個話題,愧疚更深,“每天看著你為我操心勞力,看著你與各方勢力虛與委蛇,看著你在深夜里偷偷落淚,獨自舔舐傷口…靈兒,你可知道,那些時候,我的心有多痛?我甚至數(shù)次險些忍不住想要醒來,告訴你真相?!?/p>
趙靈兒搖搖頭,伸手再次撫摸他棱角分明的臉龐,眼中滿是柔情:“妾身真的不怪王爺。若非如此,或許我們早已……只要能換來今日,能換來王爺安然無恙,妾身過去所做的一切,都值得。”
這一刻,蘇寧深深為這個女子的堅韌與深情所打動。
他緊緊擁抱著她溫軟的身體,仿佛要將她融入骨血,在她耳邊許下鄭重的誓言:
“待時機(jī)成熟,風(fēng)云際會之時,我定要讓你成為這天下最尊貴的女人,將世間所有的美好與榮耀,都捧到你面前。”
趙靈兒卻輕輕捂住他的嘴,眼神清澈而堅定:“妾身不要什么天下尊貴,只要王爺平安喜樂,能與妾身攜手白頭,便是世間最大的美好了?!?/p>
月光如水,靜靜流淌在相擁的兩人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