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閉嘴!”
吳師傅的聲音陡然拔高,“你現(xiàn)在能讀下去,是因為有人看得起咱!別問,別查,聽話!”
錄音結(jié)束,地庫安靜得能聽見心跳。
吳師傅整個人癱軟下去,背靠著冰冷的主機外殼,額頭抵著膝蓋,肩膀劇烈起伏。
良久,他啞著嗓子說:“我不知道……我真的不知道那是假藥批文……我以為只是幫人走個流程,換點錢讓我兒子安心念書……可他們威脅我,說如果我不配合,下個月的錢就不會到賬,簽證會被取消,他在國外……就會被遣返……”
我閉了閉眼。
不是貪欲,是絕望。
可正是這種看似微不足道的絕望,成了敵人最鋒利的刀刃。
“第二支斷后隊在哪?”我問。
他抬起通紅的眼睛:“海瀾號……停在7號錨地,偽裝成冷鏈運輸船。他們用藥品出口作掩護,實際上是要把一批‘陽光鏈’仿制藥運出國境,同時截留我們的進口通道……船上……還有名單?!?/p>
“什么名單?”
“你的?!彼炝艘幌?,“林致遠,全球協(xié)查,禁止入境,永久驅(qū)逐。李維漢簽的字,通過六國海關(guān)系統(tǒng)同步推送……他們是想……徹底封死你出去的路。”
空氣凝固了一瞬。
趙隊長一拳砸在墻上:“這群畜生!”
我沒說話,只覺一股寒意從脊椎爬上來,又緩緩化作火焰。
他們不只是想毀我,還想把我釘在國門之內(nèi),活活困死。
“趙隊,集結(jié)清剿小隊。”我站起身,目光掃過眾人,“今晚登船,我要那份名單,一個字都不能少?!?/p>
夜色如墨,港口燈火稀疏。
我們乘快艇悄無聲息逼近“海瀾號”。
船體靜默,甲板無人,可紅外掃描顯示貨艙深處有生命信號。
趙隊長帶隊破艙而入,十分鐘內(nèi)控制駕駛室,二十分鐘搜出密室——里面堆滿了偽造批文、賄賂賬本,甚至還有聯(lián)盟成員的私人信息檔案。
最刺眼的,是一份燙金文件:《林致遠海外黑名單》。
我盯著那行字,久久未語。
原來,在他們眼里,我已經(jīng)是個“不存在的人”。
天剛蒙蒙亮,海關(guān)聯(lián)合執(zhí)法抵達,將整艘船查封。
新聞還沒發(fā),網(wǎng)上卻已炸開鍋——嚴決戰(zhàn)剪輯的紀錄片《地庫七十二小時》悄然上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