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密探還活著,但他已經被控制,甚至可能正在承受某種折磨。
而“第9999次擺動”——那意味著鐘擺的節(jié)奏早已被編程,每一次擺動都在逼近最終的交接時刻。
“我們沒多少時間了?!眳菍<姨ь^,臉色凝重,“如果x的腦波達到99%,神經綁定將不可逆。到時候,他的意識會被徹底覆蓋,成為李維漢的‘活體密鑰’。”
我閉上眼,深吸一口氣。
父親的聲音在耳邊回蕩:“明遠,該回家了?!?/p>
可家在哪里?
在鐘樓?
在農機站?
還是在這座被數據與陰謀編織的城市裂縫之中?
“陳解碼師呢?”我問。
“在頂樓天線間?!焙f,“她截獲了鐘樓最后九次急閃光脈,正在做音頻還原。”
我立刻上樓。
陳解碼師蹲在信號接收器前,耳機貼耳,手指在筆記本上快速敲擊。
屏幕上是波形圖,密集得像心跳驟停前的最后掙扎。
“你看這個。”她調出一段頻譜,“x的呼吸聲里有微弱電流音,是神經反饋信號。他在被實時監(jiān)控,意識被壓制,但……”她眼神忽然亮了,“每當父親錄音里的‘回家’兩個字出現,x的腦波就會產生0。3秒的相位偏移?!?/p>
“什么意思?”
“意味著他的潛意識還在抵抗。”她抬頭看我,瞳孔里映著屏幕的光,“李維漢用芯片控制他,但x的深層記憶仍認‘原始聲紋’為最高權限。就像……一把鎖,有兩把鑰匙。一把是科技的,一把是情感的。”
我心頭一震。
“我們可以制造‘聽覺裂隙’?!彼Z速加快,“在生物認證的瞬間,讓他同時聽見兩個聲音——李維漢的指令,和父親的呼喚。只要那0。3秒的偏移被放大,系統(tǒng)就會判定權限沖突,觸發(fā)保護機制?!?/p>
“相當于……讓x自己拒絕認證?”我問。
“對?!彼c頭,“不是破解,是喚醒?!?/p>
我站在窗前,望著農機站方向那道青銅鐘的輪廓,心中已有決斷。
可就在這時,懷表的震動戛然而止。
我掏出一看,指針停在九點零七分。
一秒,兩秒……它不再跳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