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虞小姐,柳小姐請您去試嫁衣?!?/p>
粗啞的男聲響起,素玉渾身發(fā)抖,虞夢凝卻已起身,理了理鬢發(fā)。
穿過掛滿紅燈籠的回廊,柳府上下一片忙碌。
繡娘抱著紅綢疾走,小廝們抬著喜餅穿梭,連平日里嚴肅的管家都掛著笑。
柳如霜倚在正廳門框,丹蔻輕叩木門:“妹妹可算來了,這嫁衣若是不合身,誤了吉時可不好?!?/p>
她身后,柳明軒歪著頭啃蘋果,口水順著下巴滴落,見虞夢凝進來,咧開嘴露出缺了半顆的門牙,含糊不清地喊道:“新……
娘子,新、新……
娘子來了!”
虞夢凝身形微頓,緩緩走了進去。
柳明軒湊到她跟前,蘋果的香氣混著口水的味道撲面而來。他張了張嘴,半天沒說出完整的句子,好不容易擠出幾個字:“你、你……
好看。比、比娘屋里,畫像……”
他皺著眉頭,努力組織語言,憋得闊臉通紅,過了好一會兒,才又接著說:“……
還好看?!?/p>
說著,他伸手想要觸碰虞夢凝的發(fā)簪,卻被柳如霜一把拍開。
“別鬧!”
柳如霜瞪了弟弟一眼,轉頭又換上笑容,“妹妹快試試這嫁衣?!?/p>
嫁衣裹上肩頭的剎那,虞夢凝突然抬眼直視柳如霜:“婚嫁大事,不需要經(jīng)過我家長輩的同意嗎?”
柳如霜笑意瞬間凝固,猛地攥住虞夢凝手腕,指甲幾乎掐進肉里:“你當我不知?你父母早沒了蹤影,如今你就是案板上的魚肉!若你執(zhí)意反抗或者尋死,素玉可就要代替你,成為我弟的媳婦了!”
她轉頭望向旁邊微微顫抖的素玉,眼中閃過陰鷙,“反正你是絕對跑不掉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