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……
他想知道影無痕和小公子的下落……”
趙忠的聲音越來越低,“還想問問秦幕僚,山谷的情況是否安全……”
帶疤漢子與另外兩人對視一眼,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。他從懷里掏出個竹筒,將趙忠的供詞寫在紙條上,塞進(jìn)竹筒,遞給其中一人:“快把消息送回青瓦小院,報給枯婆婆?!?/p>
那青袍人接過竹筒,如貍貓般竄進(jìn)竹林,很快便消失在密林中。帶疤漢子看著刑架上的趙忠,眼中閃過一絲狠厲,手中的匕首猛地刺進(jìn)了他的心臟。
枯婆婆的雕花拐杖在青瓦小院的回廊上頓了三下時,毒辣童子正在逗弄手中的一條黑色的小蛇。那蛇吐著信子,在他掌心溫順地纏繞,與壯漢手臂上那條金鱗蛇的兇戾判若兩物。
“小主人,山谷來報?!?/p>
枯婆婆的聲音帶著慣有的沙啞,她將竹筒里的紙條遞給毒辣童子,“周毛盛派來的人招了,是來打探影無痕和小公子下落的?!?/p>
毒辣童子展開紙條,總角在腦后輕輕晃動,看完后突然咯咯笑起來:“周毛盛倒是比我想的更在意那個兒子。”
他將紙條扔給金鱗漢,“你怎么看?”
金鱗漢赤著的上身肌肉虬結(jié),金鱗蛇在他臂彎里吐著信子:“簡單!他派一個,咱們殺一個!來一對,宰一雙!只要沒人回去報信,他就算起疑,也查不到咱們頭上。”
他的聲音粗啞,帶著血腥味的唾沫星子濺在地上。
枯婆婆卻搖了搖頭,雕花拐杖在地上劃出淺淺的刻痕:“不妥。周毛盛是鎮(zhèn)撫使,手下精兵無數(shù),殺得越多,他越會瘋狂追查。咱們現(xiàn)在不宜與他正面沖突?!?/p>
“那你說怎么辦?”
金鱗漢瞪起眼睛,“總不能放著他派人來查吧?”
毒辣童子突然停止逗蛇,藍(lán)布短打的身影轉(zhuǎn)向角落的黑衣人:“影一,你覺得呢?”
被點名的黑衣人緩緩抬頭,臉上的黑布遮住了大半面容,只露出一雙毫無波瀾的眼睛:“回小主人,周毛盛在乎他兒子,咱們正好可以用周元拿捏他?!?/p>
毒辣童子咯咯笑著拍了拍手:“還是影一懂我?!?/p>
他從懷里掏出一塊玉佩,玉佩上刻著個
“周”
字,邊角還缺了一塊
——
那是周元從小戴到大的護(hù)身符,“影一,你帶這玉佩去見周毛盛。告訴他,想讓兒子活命,就乖乖跟咱們合作?!?/p>
枯婆婆皺眉:“小主人,周毛盛是鎮(zhèn)國公府的大公子,又是手握兵權(quán)的鎮(zhèn)撫使,他會輕易屈服嗎?”
“他會的。”
毒辣童子的聲音突然變得陰冷,“白護(hù)法能看上的棋子,我沒理由放過。鎮(zhèn)國公府的勢力,鎮(zhèn)撫使府的兵權(quán)……
這些加起來,足夠壓垮白護(hù)法了?!?/p>
他把玩著手中的玉佩,眼中閃爍著與年齡不符的貪婪,“你告訴周毛盛,只要他偷偷歸順,我可以幫他除掉白護(hù)法,甚至讓他徹底掌控鎮(zhèn)國公府。至于時機(jī)……
我會慢慢教他怎么做。”
影一接過玉佩,單膝跪地:“屬下遵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