實則內心翻涌如潮,每一個字都像是在割裂自己的血肉,她知道,這一留,便將自己牢牢綁在了王府這座牢籠里,只為等待阿貴歸來的一線希望
。
湯勺與碗沿相撞,發(fā)出刺耳的刮擦聲。
睿親王突然俯身,腐臭氣息噴在她發(fā)頂:“這幾天有沒有畫畫???”
虞夢凝渾身一僵,她睫毛劇烈顫動,像是受驚的蝶,“王……
王爺……”
她語無倫次地囁嚅著。
直到對上睿親王眼中閃爍的戲謔,她才恍然驚覺這只是一場玩笑,頓時如煮熟的蝦子般,紅暈從耳尖一路燒到脖頸,連耳垂都變得晶瑩剔透。
睿親王放聲大笑,震得架上的鳥籠微微晃動。
籠中金絲雀撲棱著翅膀,撞得銅鈴叮當亂響:“瞧你這模樣,倒比后院新栽的芍藥還招人疼?!?/p>
他端起湯盅一飲而盡,喉結滾動間,翡翠扳指在燭火下閃過冷光,“下去吧,明日巳時,帶著畫具來書房?!?/p>
虞夢凝退出房門時,正撞見黛麗倚在廊柱上,指尖繞著一縷發(fā)絲,似笑非笑地打量她:“王爺?shù)钠?,可不是幾碗湯就能摸清的?!?/p>
更聲漸遠,回到廂房,虞夢凝將畫具仔細清點收拾,為明日的任務做準備。
油燈里的燈芯噼啪爆開一朵燈花,驚得她指尖一顫,望著窗外愈發(fā)濃重的夜色,心中暗暗思忖明日作畫之事,不知那喜怒無常的睿親王又會生出什么花樣
。
這一夜,她在半夢半醒間輾轉,望著窗外殘月,腦海中不斷浮現(xiàn)阿貴的面容,還有睿親王那捉摸不透的眼神。
次日巳時,日頭正好。
虞夢凝抱著畫具踏進書房,剛推開門便見睿親王倚在太師椅上,腳邊炭盆里的檀香正裊裊升起。
他慢條斯理地翻看著案頭的典籍,見她進來,隨手將書一合:“就畫本王狩獵的場景,仔細些,莫要偷懶?!?/p>
虞夢凝鋪開宣紙,拿起毛筆。
墨汁在硯臺中暈染,她開始勾勒線條。
筆尖游走間,狩獵場景逐漸成型,可畫面卻漸漸偏離睿親王的要求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