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大夫指揮影無痕將人放在竹榻上,自己則戴上粗線手套,準(zhǔn)備拔除箭矢。
這時(shí)他才注意到影無痕染血的衣襟,朝助手揚(yáng)了揚(yáng)下巴:“先給這位壯士處理傷口,別讓他待會(huì)兒救人不成,先把自己交待了。”
青禾應(yīng)了一聲,將木匣放在桌上打開,取出鑷子和紗布。
影無痕卻固執(zhí)地站在竹榻旁,目光死死盯著老大夫的動(dòng)作。
青禾無奈,只好拿著藥箱走到他身邊:“壯士,您這肩膀的傷口再不處理,怕是要化膿?!?/p>
影無痕這才不情愿地坐下,任由青禾剪開染血的衣衫。
酒精棉球擦拭傷口的刺痛讓他微微皺眉,可眼神依舊緊盯著老大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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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見那布滿皺紋的手正穩(wěn)如磐石地握住箭矢,另一只手的銀針在油燈上燎過后,迅速刺入李清鳶胸口幾處大穴。
“大夫,她怎么樣?”
影無痕聲音沙啞得像砂紙磨過。
老大夫沒抬頭,鑷子夾住箭尾緩緩轉(zhuǎn)動(dòng):“箭傷太深,又失血過多,我只能先護(hù)住心脈。若能熬過今晚子時(shí),或許還有生機(jī)。”
包扎到手臂傷口時(shí),青禾突然驚呼:“您這小臂的骨裂得趕緊接!”
影無痕卻猛地抽回手,帶翻了一旁的藥碗:“不用!先救她!”
瓷碗碎裂的聲響中,李清鳶的睫毛突然顫動(dòng),緩緩睜開了眼睛。她渙散的目光掃過四周,在觸及影無痕的瞬間突然聚焦,顫抖的手死死抓住他的衣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