桃源縣衙門內(nèi),氣氛壓抑得仿佛能擰出水來。
陽光透過雕花窗欞灑下,卻驅(qū)不散堂內(nèi)的沉悶。
獵戶古九寒雙手抱胸,臉上滿是不耐,盯著眼前來回盤問的衙役,終于忍不住爆發(fā):“我都說了多少遍了!你們每個人來問一次,翻來覆去就這些問題,不煩嗎?”
他脖頸處青筋暴起,聲音在空曠的大堂內(nèi)回蕩。
一旁的衙役也來了脾氣,腰刀往地上重重一磕:“問你是瞧得起你!命案當(dāng)前,不好好配合,想找不痛快?”
兩人你一言我一語,爭吵聲越來越大。
林硯、虞夢凝等人同樣被圍在角落,面對衙役們重復(fù)的問詢,只能強打精神一遍遍作答。
林硯望著滿地狼藉的案卷和衙役們熬得通紅的雙眼,心中明白,蘇捕頭他們?yōu)榱诉@樁白骨案,怕是已將桃源縣翻了個底朝天。
后堂內(nèi),縣太爺癱坐在太師椅上,手中的茶盞早已涼透。
他眉頭緊皺,轉(zhuǎn)頭看向正在整理案卷的主簿,哀嘆道:“為何這倒霉事偏生落在我們縣?在隔壁縣不好嗎?再過幾個月我三年任期就滿了……”
說著,不住地?fù)u頭,“這會兒出了命案,上頭要是怪罪下來,我這烏紗帽還保得住嗎?”
主簿張了張嘴,卻不知如何安慰,只能繼續(xù)低頭忙碌。
就在此時,一陣腳步聲打破了堂內(nèi)的喧鬧。一名衙役領(lǐng)著個眉清目秀的年輕人匆匆趕來,大聲稟報道:“頭兒,這人來報案!”
蘇捕頭正對著桌上毫無頭緒的案卷發(fā)愁,聞言不耐煩地?fù)]手:“報什么案?沒瞧見我忙著呢?”
他雙眼布滿血絲,聲音嘶啞,“去去去,衙門里雞毛蒜皮的小事,你自己處理。我這命案可是限了日子的!”
那年輕人卻不肯走,急得直跺腳:“官爺,我哥失蹤一個多月了,活不見人死不見尸,您就聽我說說吧!”
“叫什么名字?”
衙役無奈,只得將人拉到一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