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們是不是已經(jīng)懷疑我了?”
周申旭心里發(fā)虛,額頭上又滲出細(xì)密的汗珠。
他握緊拳頭,暗自決定:“這段時(shí)間絕不能再去找王二老婆,免得惹禍上身。”
他低著頭,七拐八繞地走到了村尾。
李陶匠家的院子里,陶罐整齊地碼放在墻角,陽光灑在上面,泛著古樸的光澤。
周申旭正要快步走過,卻聽見一聲嬌笑。
抬眼望去,李陶匠的老婆劉氏正倚在門框上,笑吟吟地望著他。
劉氏見院子深處,李陶匠正在專心拉坯,便朝周申旭勾了勾手指,壓低聲音說:“想不到你還挺狠的,居然把王二殺掉?!?/p>
周申旭臉色瞬間煞白,三步并作兩步?jīng)_上前,一把捂住劉氏的嘴巴:“你別亂說!”
他的手掌下,劉氏溫?zé)岬暮粑贝俚貒娫谡菩?,眼睛里卻滿是戲謔。
用力掙脫,眼神中閃過一絲調(diào)侃:“有膽做沒膽承認(rèn)?罷了,我也不為難你?!?/p>
她指尖劃過周申旭緊繃的下巴,瞥了眼專注拉坯的李陶匠,壓低聲音道:“明日李陶匠要去市集采買陶土,晌午過后,你就來我家。到時(shí)候,我再教你兩招?!?/p>
“你……
你要教我什么?”
周申旭渾身僵硬,下意識后退,后背撞上了一旁的陶甕。
自從殺了王二之后,他便心亂如麻,總感覺暗處有很多眼睛在盯著他,此刻絲毫沒有半點(diǎn)偷腥的興致。
“別裝糊涂?!?/p>
劉氏輕笑著用食指戳了戳他胸口,眼波流轉(zhuǎn)間盡是魅惑,“之前你不是來我這學(xué)了兩招嗎,這次我再教你兩招。你若是學(xué)精了,保管受用無窮?!?/p>
她湊近周申旭耳畔,吐氣如蘭,“總比你在娘子身邊,落得個(gè)‘不中用’的名聲強(qiáng)。”
周申旭的太陽穴突突直跳,想起那晚夢里張黛的嘲諷,喉結(jié)滾動著說不出話。
院外突然刮起一陣風(fēng),卷起幾片枯葉拍在陶罐上,發(fā)出
“啪嗒”
聲響。
劉氏的發(fā)絲被風(fēng)吹散,她卻不慌不忙整理鬢角,最后深深看了他一眼,轉(zhuǎn)身走進(jìn)屋內(nèi)。
院子里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,只有李陶匠拉坯的轱轆聲,還在
“吱呀吱呀”
地響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