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陳二柱,民女的仆從?!?/p>
滟娘側(cè)身擋住陳二柱的視線,“他自小癡傻,公爺問他也是枉然?!?/p>
“癡傻?”
知府終于找到插話的機會,“可城西屠夫說,昨日酉時見此人在亂葬崗附近游蕩,肩扛的柴刀上有血跡!”
陳二柱突然抬起頭,渾濁的眼睛里閃過一絲清明,咧嘴露出泛黃的牙齒。
周維督猛地站起身,“把刀呈上來!”
他厲聲喝道。
柴刀被放在銅盤里端上來,刀鞘上果然沾著暗褐色的污漬。
“人是你殺的?”
周維督的聲音幾乎要將案幾震裂。
陳二柱突然發(fā)出
“嗬嗬”
的怪響,手指著滟娘,喉嚨里滾動著含混不清的音節(jié)。
滟娘臉色微變,卻仍是笑著搖頭:“聽聞三公子胸口插著一把匕首,而這柴刀刀身足有三寸厚,與傷口形狀明顯不符。我這仆從癡傻,不會用匕首行兇?!?/p>
就在這時,堂外傳來一陣騷動。“國公爺!小人有話說!”
一個賣花的老嫗被衙役推進來,她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,“那日在城西巷口,小人親眼看見清荷姑娘扯著這位紅衣娘子的頭發(fā),兩人扭打在一起!三公子想勸架,還被清荷姑娘推了個趔趄!”
“還有我!還有我!”
又一個挑夫模樣的壯漢擠進來,“我在亂葬崗附近的茶棚歇腳,瞧見那個癡傻漢子(指陳二柱)在林子里晃悠!”
廳外驚雷炸響,照亮了陳二柱,他抬起手,在胸前比劃著奇怪的手勢。而滟娘垂眸聽著這些證言,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