縣太爺猛地一拍驚堂木,震得公案上的筆墨都跳了起來,怒喝道:“為何之前你不說!案發(fā)時作何隱瞞?莫不是與這毒殺案有牽連!”
阿貴嚇得撲通一聲跪倒在地,額頭緊貼著冰冷的青磚,聲音發(fā)顫:“大人明鑒!小人當時并不知這瓶藥與老爺?shù)乃烙嘘P!樊老爺出事突然,府中亂作一團,丫鬟送藥之事小人也只當是尋常。后來小人想起當日情形,才覺得其中蹊蹺,便在書房尋找線索,發(fā)現(xiàn)藥瓶,趕忙就送來了!小人若有半句假話,甘愿受千刀萬剮!”
縣太爺瞇起眼睛,上下打量著阿貴,冷哼一聲:“暫且信你!若有不實,定不輕饒!”
隨后抬手示意:“呈上來!”
阿貴小心翼翼地將藥瓶遞交給衙役,由衙役轉呈給縣太爺,氣喘吁吁地解釋道:“后來,我們在樊老爺書房找到這個藥瓶,它滾進了樊老爺書房那架紫檀木博古架下面?!?/p>
原來那博古架,上面放滿樊老爺?shù)墓磐娌仄罚驗楹ε虏恍⌒拇驙€這些易碎且貴重之物,平時就沒什么人會去靠近,就連當時查案的衙役也沒有留意到,博古架下面還有個小小的藥瓶,這藥瓶居然是案件的關鍵證物。
縣太爺盯著藥瓶,沉思片刻后,沉聲道:“來人,速將樊老爺?shù)男℃惽锞占捌滟N身丫鬟帶到公堂!”
不多時,陳秋菊在丫鬟的攙扶下,扭著腰肢走進公堂。
奇怪的是,她的小腹微微隆起,竟也是一副有孕在身的模樣。
面對縣太爺?shù)馁|問,陳秋菊和丫鬟一開始都矢口否認,百般抵賴。
“主簿,命人檢測藥瓶里的殘余藥粉!”
縣太爺一聲令下。
主簿點頭示意,側身招來一位身著灰衣的仵作。
此人面容嚴肅,眼神銳利,雙手布滿老繭,一看便是常年與尸體、藥物打交道。
他恭敬上前,從衙役手中接過藥瓶,先是小心翼翼地湊近瓶口,輕輕嗅聞,眉頭隨即微微皺起;而后又掏出一方干凈的白布,倒出些許藥粉在上面,借著公堂的燭光,仔細觀察藥粉的色澤、質地,并不時用銀針試探。
一番操作后,仵作站起身來,對著縣太爺拱手稟道:“大人,此藥粉色澤發(fā)暗,銀針探入即刻發(fā)黑,應是含有劇毒。具體成分,還需進一步查驗。”
縣太爺猛地一拍驚堂木,怒目圓睜,盯著陳秋菊的貼身丫鬟喝道:“大膽賤婢,還不從實招來!”
在嚴刑逼供下,丫鬟終于承受不住,哆哆嗦嗦地招出了實情:原來陳秋菊與人通奸有了身孕,為了能和奸夫長相廝守,繼承樊家財產(chǎn),她便密謀在樊老爺?shù)乃幹邢露?。還想著誣陷是蘇晚下毒害死樊老爺,她早早就準備了一些說辭,要將殺人罪名推到蘇晚身上!
“將陳秋菊、貼身丫鬟,還有那個奸夫一并收監(jiān)!”
縣太爺滿臉怒意,大聲下令。
主簿這時才注意到一旁的虞夢凝早已奄奄一息,她臉色慘白如紙,雙眼緊閉。
主簿心中一緊,趕忙說道:“大人,這女子傷勢嚴重,若不及時醫(yī)治,恐怕性命難保!”
縣太爺揮了揮手:“那就趕緊找大夫來!”
公堂內眾人紛紛松了一口氣,這場風波看似終于平息,可對于虞夢凝來說,她能否挺過這一劫,又該如何面對這滿身傷痕的未來,一切都還是未知之數(shù)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