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蕎突然捂住心口,平安符上的絲線繃得筆直,指向?yàn)跖翊姆较?。“母蟲的氣息……”
她的臉色泛起青灰,指尖的燎痕開始滲血,“船上有活的母蟲!”
墨老的羅盤瘋狂轉(zhuǎn)動,指針在暗河與烏篷船之間劇烈搖擺。“是月姬!”
他認(rèn)出船尾那個穿銀色綢裙的身影,“她從皇陵的密道逃了,還帶走了柳如煙的殘肢!”
月姬的笑聲順著水流飄來,甜膩中帶著血腥:“影壯士,用隕鐵圖譜來換這丫頭的命??!”
她從船艙里拖出個黑布包裹,扔到水面上,布帛散開的瞬間,露出半截青灰色的手臂,指甲泛著與柳如煙相同的寒光。
影無痕的破陣爪抓住塊磁石,蓄力欲擲,卻被周毛盛按住手腕。“不能中她的計(jì)。”
周毛盛的長槍指向暗河的漩渦,“水流會把鐵屑帶到下游的城鎮(zhèn),那里有上萬百姓?!?/p>
阿蕎突然抓起塊磁石,沖向暗河的淺灘?!拔胰ヒ_它們!”
她的平安符被風(fēng)掀起,露出背面繡著的小字
——“以血為引,可鎮(zhèn)邪祟”。
“別去!”
影無痕飛撲過去,卻只抓住她的衣角。阿蕎的身影已沖進(jìn)鐵雨最密集的區(qū)域,磁石在她手中發(fā)出嗡鳴,將散落的隕鐵屑盡數(shù)吸附,在她周身形成旋轉(zhuǎn)的鐵球。
月姬的烏篷船趁機(jī)靠岸,黑旗上的彎月在鐵球的映襯下泛著紅光。“蠢貨!”
她的銀簪化作毒針,直取阿蕎的后心,“柳家的血,最適合做母蟲的容器!”
鐵球突然炸開的瞬間,影無痕的飛輪穿透鐵屑組成的屏障,斬斷了月姬的手腕。阿蕎手中的磁石墜地,濺起的水花打濕了她的衣襟,露出里面貼身藏著的半張隕鐵圖譜
——
那是影無痕在皇陵碎片中拼出來的,一直被她縫在衣袋里。
“原來在你這!”
月姬捂著流血的手腕,殘肢化作數(shù)道黑影,撲向阿蕎胸前的圖譜。那些黑影是柳如煙的殘魂凝聚而成,遇風(fēng)便長,很快化作青灰色的利爪。
影無痕的破陣爪插進(jìn)河底的淤泥,將暗藏的磁石盡數(shù)吸起,組成道堅(jiān)不可摧的墻。黑影撞在墻上,發(fā)出凄厲的慘叫,化作縷縷青煙。月姬見勢不妙,轉(zhuǎn)身欲跳回烏篷船,卻被周毛盛的長槍釘在河灘上,槍尖從她的肩胛穿過,將其牢牢釘在礁石上。
“說!還有多少隕鐵錠流落在外?”
周毛盛的槍桿下壓,槍纓沾著的血滴落在圖譜上,竟讓殘缺的紋路亮起紅光。
月姬的嘴角溢出黑血,眼中卻閃著詭異的光:“你們以為……
柳家只有這點(diǎn)后手嗎?”
她的目光突然轉(zhuǎn)向谷崖的老松樹,“看那里……”
眾人抬頭望去,只見松樹枝椏間掛著數(shù)十個陶罐,每個罐口都塞著隕鐵碎末,在風(fēng)中輕輕搖晃。罐身上貼著的符咒,與皇陵吸靈陣的符文一模一樣。
“是枯婆婆留下的!”
影無痕的獨(dú)眼驟縮,他終于明白青瓦小院的老婦人為何總敲拐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