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石板路上,小蝶的繡鞋踏碎滿地月光。
追兵的腳步聲越來越近,拐角處突然出現(xiàn)一座掛著紫藤燈籠的院落。她撞開虛掩的木門,跌進(jìn)彌漫著藥香的房間。
“姑娘?”
竹簾后轉(zhuǎn)出個(gè)綠衣女子,腕間銀鈴輕響。
小蝶還未開口,院外已傳來搜捕聲。
女子眼疾手快,將她推進(jìn)墻角的暗柜,自己則端起藥碗,倚在窗邊慢條斯理地啜飲。
“可曾見人躲進(jìn)來?”
趙安踹開房門,刀光映得滿室森然。
女子挑眉輕笑,腕間銀鈴晃出清脆聲響:“趙爺這是搜捕刺客?我方才在煎藥,什么動(dòng)靜都沒聽見?!?/p>
她舉起藥碗示意,蒸騰的熱氣模糊了追兵的視線。
待腳步聲遠(yuǎn)去,女子拉開柜門,遞來一盞涼茶:“看姑娘這模樣,不像是偷雞摸狗的?!?/p>
小蝶渾身濕透,驚魂未定地盯著素玉,嘴唇顫抖著卻說不出話。
素玉抬手為她拂去額前亂發(fā),動(dòng)作輕柔卻透著不容置疑的篤定:“莫怕,躲在我這兒,他們翻不出天來?!?/p>
她倚著雕花榻,指尖繞著一縷青絲,“我叫素玉,是虞夢凝小姐的婢女。和巫醫(yī)巖桑勒是好友,在這青巖寨也算有些薄面。倒是姑娘,這般驚慌,究竟為何?”
小蝶握著尚有余溫的茶盞,望著素玉眸中跳動(dòng)的燭火,終于下定決心:“我叫小蝶,和柳鶯一同長大。今日撞見丁輝鵬……”
她將所見所聞娓娓道來,卻隱瞞了自己對(duì)柳鶯的懷疑。
素玉的銀鈴?fù)蝗煌V够蝿?dòng),她湊近小蝶,目光如炬:“丁輝鵬死得蹊蹺,趙安這番說辭漏洞百出?!?/p>